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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祖父传到她父亲手中,还是如日中天的夏家,如今被她父亲败得,也只守着一个国公爷的空头衔了,偏偏她的父亲,如今仍虚晃度日,而她的哥哥……
芙蕖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倘若她的母亲不是公主,他们家还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太后与皇上对她与兄长二人又极为疼爱,她和兄长二人,这会儿又哪里来的底气在外边这般招摇。
说实话,芙蕖每回听到文静姝提到陈家,心里都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股情绪,其实也是无事伤悲愁,她的母亲永远都是她和哥哥的依靠,而皇上舅舅,正当壮年,太子表兄,又是最温和不过,对于他们家,向来照拂,至少这辈子,她都是能够在长辈兄长们的照拂下,安然度日。
文静姝一番话,引得芙蕖心中诸多心思翻涌,文静姝自是不知,她瞧见芙蕖在听完她的话,只是点头未言语,不禁有些急了,连声开口道:“芙蕖,你该不会真不打算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吧,这让季琇莹知晓,不是让她气焰更加嚣张了……”
文静姝有些着急,原本还想再说上两句,但在这个时候,夏国公府二房夫人带着夏青岚走了过来,她只好闭上了嘴巴。
老夏国公爷有两个儿子,一嫡一庶,嫡子是芙蕖的父亲夏国公,而庶子,如今为夏国公府里的二房,长公主与夏国公分府而居,自是不会管夏国公府之事,如今夏国公府里诸多事情的管家权,由二房夫人张氏掌管。
说来也巧,芙蕖这二婶,其实和文家也有些关系,是如今文家老夫人的侄女,只是文家如今的两大姻亲人家,陈家和张家虽然都式微,但到底文家与陈家关系更为亲近,所以张家便不怎么显眼了。
张氏带着女儿走过来的时候,倒是二话不说,便要冲着芙蕖行礼。
芙蕖哪里肯受,自是侧身避让,连声阻止:“二婶和堂妹折煞芙蕖了,咱们是一家人,芙蕖又是晚辈如何能受这个礼。”
“应该的,您虽为晚辈,可更是郡主。”
张氏面上带着谦卑的笑容,虽然芙蕖避让了,却还是带着女儿端端正正行完了礼,只待行完礼后,张氏看着芙蕖,犹豫了好半晌儿,才开口说了一句:“早上我与青岚、嘉和出门时,国公爷仿佛遇到了点事情耽搁了,郡主莫急。”
“嗯。”
芙蕖笑着点了一下头,面上神色瞧着并无异样。
张氏说这话,其实心里也是挣扎了许久,因着今日要来公主府参加生辰宴,他们二房一家早早便起来打理,谁料到,等到他们都已经坐上马车要出门了,才听得下人回禀,这夏国公还呆在小妾屋里未出来。
夏国公不着调,弄得他们二房也是左右为难,若是跟着夏国公出门,显然便是要姗姗来迟,如此一来便显得他们二房怠慢。
可若是比夏国公早出门,长公主一家,也尴尬。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得已出了门,也便有了张氏一见芙蕖,便委婉解释这一举动。
虽然芙蕖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但张氏心里不敢真的松懈了,想了想,又轻声说了一句:“国公爷对于郡主的生辰,十分看重,一早便在府里大张旗鼓的给郡主准备礼物了,只想将国公府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郡主。”
张氏说这话,自然是假话,若非他们二房这几日常提醒,夏国公只怕连芙蕖今日生辰的日子都给忘记,而那所谓的礼物,自是张氏让人备下的。
但这虚假的场面话说出来,夏国公府脸面好看,芙蕖和长公主心情也会好,张氏自然不吝于口,他这会儿心里只奢望,府上那位大哥能够靠谱些,这路都给铺好了,洞也给补好了,别在最后关头给掉链子,便是阿弥陀佛了。
只是事与愿违,这边张氏刚刚说完,大门口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这边女眷歇息之地,其实离大门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偏那喧哗之声,熙熙攘攘的还能吵到这边来,其中一个大嗓门听着,声音却是分外熟悉,正是芙蕖的父亲夏国公的。
张氏面色大变,而芙蕖这会儿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眼睑睫毛颤了颤,突然嘴唇一抿,迈脚便要朝门口走去时,而在这时,一个矮矮瘦瘦的青衣小厮哭丧着脸朝芙蕖这边跑了过来,一见芙蕖,仿若见到了大救星,捂着嘴巴压低了声音,激动的冲着芙蕖喊了一声:“郡主!”
芙蕖脚步停下,转身看着这个自己兄长身边的贴身小厮青竹,一颗心忍不住沉了沉,她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只轻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每一回,她兄长惹了事情,不敢告诉母亲,总是这般让人来找她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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