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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粗茶淡饭,平生一无所好,唯好武艺,打发光阴。
其实,武功无止境,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何必去争个第一、第二呢,想想实在可笑。
所以,江湖上的人说对了一半,说错了一半。”
柳三哥觉得很有意思,不过,他急于摆脱叫不醒,要去寻找南不倒,没心绪跟他歪缠,道:“我告诉你,我不叫柳三哥,你找错人了,刚才,我在山道上看见柳三哥赶着马车经过。”
叫不醒道:“我怎么没见着?”
柳三哥道:“这大山上山路纵横交错,数都数不清,谁知道柳三哥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呀。
又不是华山,自古华山一条道,你可别照搬硬套啊。”
叫不醒道:“施主说得也有道理。”
柳三哥:“叫不醒,咱们就此别过吧。”
“好哇。”
叫不醒脸上不动声色,一伸手,竟快如闪电,扣住了柳三哥的脉门,那一招,竟用的是少林寺的擒龙爪,好帅的手法,出其不意,准、快、狠兼俱,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
柳三哥本可用昆仑甩云袖,化解来招,并反手用布满真气的袖口,切向叫不醒的手腕,若是切中手腕,这只腕子筋骨俱碎,就废了。
不过,柳三哥没有这么做,他想,若是使了甩云袖,叫不醒当然会变招拆解,不可能这么不经打,一招间就将他拿下了。
咱俩要真动上手,一时半刻就走不脱了,叫不醒是武学大家,立时认定自己就是柳三哥,必定纠缠着要与自己切磋一番。
若想与叫不醒决出胜负来,肯定将在五百招之后,这一过招拆招,止少得花费半天时间。
如今,我哪有时间啊!
倒不是怕比试切磋,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绪,南不倒是死是活,无从得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南不倒,在刚才这场持续了数个时辰的大烟泡中,南不倒不会有事吧?要是南不倒发生了意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要尽快摆脱叫不醒,就必须不让他认出自己。
柳三哥装作不会武功,斥责道:“叫不醒,你想干啥?想抢劫?!
想不到叫不醒是个做没本钱生意的,想不到少林寺也出强盗。”
叫不醒真赖,哈哈一笑,道:“我怎么越看你越象柳三哥呢。”
柳三哥道:“是呀,就算我是柳三哥,如今,你偷袭得手,扣得我脉门好疼好疼,动弹不得,这样一来,你就成了天下武功第一,柳三哥就成了第二啦,原来江湖上的排行榜是这么排出来的呀。
呸,不排也罢,把人气死。”
叫不醒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和你切磋切磋。
我这一抓,你没有拆解,我知道,你是想说明自己不会武功,自己不是千变万化柳三哥而已,你别把我当傻子,其实,三哥,说句实在话,我一点都不傻,只是有一点点痴而已,武痴,这跟傻是不一样的。”
柳三哥道:“嗨呀,跟你这人说话真累,你怎么说都有道理,我怎么说都没用啦。
好,你真的把我当成柳三哥啦,你要比武就比吧,怪不得人家要叫你‘叫不醒’啦。
我被扣住脉门了,你说是装的,我是三哥,我没被扣住脉门呢,你说我武功好,也是三哥,我进也是三哥,退也是三哥,今儿个,看样子我横竖要死在你叫不醒的手里了。
天哪,我造了哪辈子的孽啊,将死在一个妄想症发足的疯子和尚手里啦。”
叫不醒道:“施主,你别会错了意,我根本不会害你,我扣住你的脉门,其实也有我的苦衷,你千万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柳三哥吧。”
柳三哥道:“怪柳三哥干啥,他又没有犯我,犯我的人是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头一个要怪的人是你,是你这个贼秃和尚,扣住了我的命脉,让我浑身发麻,动弹不得,若是扣得我残废了,就找你们少林寺算账去,少林寺方丈,总不会不讲道理吧。”
叫不醒这一下有点慌神了,道:“施主,别,别,别介,千万别去少林寺,你去一闹,方丈以为我真在外面干啥坏事了,回去便要责罚贫僧。
其实,我只是想搞搞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柳三哥,施主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把你弄残废的。”
柳三哥道:“叫不醒,你现在总该搞清楚了吧,我不是柳三哥吧,我若是柳三哥,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叫不醒摇摇头,道:“我还是搞不清楚,柳三哥太会易容改扮了,一会儿扮成游方郎中,一会儿扮成胡大仙,一会儿扮成绍兴师爷,一会儿扮成落魄书生,象孙悟空似的,八九七十二变,变得人头都浑了,今儿个,在雪夜荒野遇上你,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只是个毫无武功的寻常百姓?!
越寻思,你越是个人物,越看你,越象柳三哥。”
柳三哥道:“嗨,叫不醒啊叫不醒,要怎么说,你才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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