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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肆掠,吹得路无归的衣服、裤子猎猎作响,她的头发迎风飞扬,额前的丝丝碎发被风吹得一片零乱,可是她的表情却一如既往地显得有点呆。
路无归感觉到有慑人的视线朝她看来,她抬头看去,见到远处有一双幽绿的比别的黄皮子更亮的眼睛朝她看来。
一只比土狗的体型还要大上许多的黄皮子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块隆起的小山包上紧紧地盯着她。
突然,那只大黄皮子腾空而起,四肢着地飞快地朝她奔来。
飞奔时,那油亮油亮的黄毛,层层叠叠迎风飘荡。
路无归看着大黄皮子那即使在乱风中都不显凌乱的黄毛,弱弱地拂了拂面前乱飞的碎发,心想:“我是不是该剪刘海了?”
心念意动间,就听到一得重物落地的重响。
那只飞奔过来的大黄皮子精落在她前面大概十来米远的地方,它半俯着身子、蓄势待发地盯着她,那眼神还朝她手上高举的量天法尺瞥了眼。
路无归顺着大黄皮子的目光扭头看了眼自己举了好一会儿的量天法尺,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就又朝大黄皮子看去。
她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扬了扬下巴,继续看着那冲过来的大黄皮子精。
她觉得这只大黄皮子精的眼神格外的利,还透着打量,似乎要把她看透。
好一会儿过后,她听到那大黄皮子用一种尖细像敲破锣的声音问她:“你是保安观的那只小鬼妖?”
路无归点头:“嗯”
了声,说:“对呀。”
大黄皮子的脸顿时扭曲了,似乎很是愤怒地咆哮着问:“你不是被送走投胎转世了吗?”
路无归说:“对呀,投生到柳平村庄富庆家,投生到蔡芬的肚子里,你还把蔡芬的魂拘了。”
大黄皮子精抬眼看看路无归头顶上的阴云,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面目格外狞狰。
许许多多的黄皮子和尸怪赶了过来,宛若一片黄皮子海洋团团围住了路无归。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路无归不是象,这些黄皮子也不是蚂蚁。
路无归环顾一圈望不到尽尖的黄皮子精,眼里浮现困惑:这么多的黄皮子得吃多少东西才能养活?野山坳好像没有够它们吃的,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难不成它们还打洞到别的地方?
正在思量间,一股腥风迎面扑来,紧跟着原本俯身在她前方的黄皮子精一个箭步朝她冲了过来,露出尖利的牙齿张嘴就朝她咬来,同时前爪朝着她扑来。
它一动,周围的黄皮子全都跟着动了。
黄皮子精毫无预兆地动手,路无归想驭鬼都来不及,她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与黄皮子精擦身而过。
身后有黄皮子精扑到,锋利的爪子从她身后的衣服上划过,路无归听到衣服布料发出“哧”
地一声破裂声响。
路无归顾不得去管身后,就这么瞬眼的瞬间,黄皮子精全冲了上来,她如果不突围就得被埋了。
她心说:“我傻了才跟你们打。”
一调头,转身直直地跳进了阴井中。
那些扑上来的黄皮子精全扑了个空。
在大黄皮子精的一声厉啸声中,黄皮子像下饺子似的往阴井里跳,追进了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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