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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归抬手从床正中划了一条线,说:“游清微睡那边,我们睡这边。”
大白看了眼路无归,又冲游清微鼓了鼓鳞,这才转身游到路无归的玉佩上盘在玉佩上盯着游清微。
游清微暗松口气,她去衣柜里翻出条被子,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路无归见游清微睡下,安心地搂住大白闭上眼睡着了。
游清微闭上眼都能感觉到大白那不加掩饰的敌视目光。
大概是债多了不愁,又或许是她曾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绝望,得知大白和游家的怨仇如此深,或许已到了难以化解的地步,她反倒淡然了。
她能够找回父亲,一家人能够团聚,比起她小时候已经好太多。
郭莉一直瞧不起她是个没爸的孩子,二叔又反对她和爷爷继续寻找她爸,她对二叔一家并没有多少感情,维系亲戚关系的纽带不过是看在爷爷的情面上罢了。
二叔一家遭难,她并没有多少感触。
她出生时背上就长有鳞,一到晚上就发作,那鳞片顺着背脊透出来,长鳞的地方又痛又麻又痒,从子时一起难受到鸡鸣时分,那滋味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痛不欲生,还因体质的缘故还总是撞邪,大白天都能撞鬼,闹得她日夜难安。
她出车祸,是她自己冲出马路让车撞的,她受够了那样无休止的痛苦,可是她没有死,她伤到脊椎站不起来了。
爷爷告诉她,她背上的鳞不是病,是咒,要用一种由阴蛇修炼成的蛟蛇的髓用符才能封住。
她没有父亲,是因为父亲出去给她找蛟髓治身上的白鳞,再也没回来。
那年她十四岁,绝望得看不到明天。
那是她这辈子最苦最难最无望最无助的时刻,现如今与那时候比起来真是要好千万倍,她知足了。
游清微裹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到半夜,有点冷,想起床把空调开足间,一睁眼就看到大白正仰起头吸食路无归的精气。
游清微惊得愣住了。
大白似乎是觉察到她的目光,扭头朝她看来。
游清微见到大白的眼神冷冰冰的散发着透骨的冷意,那约有筷子大小的小蛟龙竟给她一种难以抗衡的威胁感,那凶戾气息慑得她遍体生寒、动弹不得。
她见路无归睡得极沉,竟是毫无察觉。
大白又扭头朝着路无归的鼻息间吸去。
游清微深吸口气,一下子坐了起来,把太极乾坤扇抓在了手里,“啪”
地一声打开。
大白身上的竖鳞“呼”
地一下子鼓了起来。
路无归皱了皱眉头,困盹地睁开眼看了眼对恃的游清微和大白,说:“你俩不睡啊?”
一把将大把按回怀里捂在了被子中。
她感觉到大白还想往外挣扎,说:“大白,别闹。
我困。”
游清微心说:“有这么个窝在你怀里吸你精气的东西,你能不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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