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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脸补够了水,吹弹可破一般。
第一秋说:“看来,白骨崖的水土很是养人。”
黄壤没有回话,即便在心里也没有。
其实对她而言,身在白骨崖或者司天监,又有什么区别?可……她其实有点想他。
或许是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空茫。
第一秋握住她的指尖,问:“黄壤,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壤只有无言。
不一会儿,苗耘之进来。
第一秋迅速缩回手,苗耘之冷哼一声,丢了几个药包过来,又指了指房间里的澡盆,道:“小崽子,你也泡半个时辰,对你体内血毒有好处。”
第一秋将药包接在手里,已经有一个傀儡提了热水进来。
白骨崖其实人手短缺,苗耘之又不轻易收药童。
这十几个傀儡可算是雪中送碳了。
也难怪何首乌态度大变。
等到热水兑好,第一秋将黄壤推到窗前,让她正对窗外,自...己解了衣袍,踏进澡盆里。
窗外是悬崖,不会有人经过。
黄壤愤愤不平——你洗澡难道我就看不得了?还有,为什么其他人都有珠绳,我没有?!
哼!
第一秋显然不明白她的这些小心思,他泡在澡盆里,那药包里不知道是何药草,暗红色的热水包围了他。
白色的水汽之中,第一秋闭上眼睛。
而就在此时,黄壤脑子里又开始尖锐地疼痛,无数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上次入梦便是如此!
黄壤不再觉得痛苦,她甚至充满了期待。
如今的她,只有在梦里,才能彻底摆脱禁锢,自由自在。
她安静地等待,那些惨呼像是从遥远的玉壶仙宗传来,就在那方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黄壤仿佛看见了闪动的符光,黑暗中涌动的人脸上,露出诡异狰狞的神情,满是扭曲的怨与痛。
果然,到了最后,她猛地被一股怪力拉扯,整个人从躯体中挣脱。
又是那座塔。
八面玉阶,九重金塔。
塔顶依然站着那个人。
周围长风呼啸,大雪纷飞。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黄壤,笑道:“自由的滋味如何?”
黄壤本想看清他的脸,但金塔碎光点点,威势压得她直不起腰。
她只能低下头,那人又扬手扔下一物,道:“去吧,享受你的盛宴。”
那物叮的一声,砸在她脚边。
黄壤捡起来,又是一把冰针。
与前一把看起来一般无二。
这像是整个梦境,它开始融化时,就代表整个梦境的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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