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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苑边应边开门,头一个踏进去,很快尖叫:“啊!”
厉敏云拍她脑袋:“你要死啊,鬼叫什么?”
李歆苑看清了坐在地上的那团大黑影后,不可置信,“表、表哥?”
屋里长时间没开窗户,味儿有点难闻,茶几上的烟灰缸烟头已经满出来,地上酒瓶横七竖八。
一开门,外头的光线耀进来,灰尘浮在半空清晰可见。
厉坤半瘫坐着,跟得了软骨症似的,就靠着沙发的一点支撑力。
厉敏云也吓着了,快步走进来,“阿坤,你这是怎么了?”
李歆苑紧跟其后,在他面前蹲下:“表哥,你,你受啥刺激啦?”
厉坤眼睛一见光,全是红血丝,他不适地用手臂挡住。
他没说话,但厉敏云精明,稍一联想,心里窃窃喜之,试探地问:“是不是和迎……”
还只提了个姓,厉坤就有所反应,手臂陡然放下,目光如刺刃地望着她。
得了,猜测证实了。
厉敏云难掩厌恶,“她是不是又做过分的事情了?肯定是做了。
我就说这女人心眼儿特坏,大骗子,没良心。”
喋喋不休,叨叨扰扰。
厉坤的精气神颓了,手指暗动,摸上了边上的一个啤酒瓶。
“我当年看她第一眼就觉得不面善,就你傻,骗了一次,还想被骗第二次。”
厉敏云沉浸在自己的言论观点里,越说越来劲儿。
也没注意到厉坤捏紧了空瓶,满脸隐忍、痛楚。
“趁早划清关系。
阿坤,这一次,你做得特别对!”
厉敏云刚落音,李歆苑“啊!”
的一声惊恐尖叫。
同时,厉坤已经举着酒瓶,往茶几上狠狠砸了下去。
“砰——稀里哗啦——”
酒瓶和茶几的玻璃桌面齐齐碎裂的声音。
厉坤像只困兽,愤怒有,不甘有,无力有,避重就轻所做选择带来的痛苦,也有。
他嗓音绷紧,眼神能剜人,一字一句地说:“以后,谁他妈再拿这个人逼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走!”
厉敏云被他这阵仗唬住,男人眼里的狠决不是闹着玩。
她不敢再吭声,对李歆苑使了个眼神,母女俩便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当晚,台风南下,杏城经历立秋后的第一次变天。
一场秋雨一场寒,被风雨洗刷过的杏城,落叶满地。
四季更迭,一叶知秋。
工作繁忙时,时间一瞬而过。
两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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