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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到了杜少珏的院外,见寻音提着风灯,正迎了杜少珏回来,杜少珏一抬头,看见妹妹满面难言般地站在他院门外,上前道:“素君,怎么了?”
素君低着头道:“二哥才回来,先进门再说吧。”
一群人便都进了院内,寻音吩咐侍女备水备衣,素君进了书房坐着,等杜少珏盥洗完毕进了书房,她还是一副呆呆地模样坐在窗边。
杜少珏少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有些不宁,轻声唤道:“素君?”
素君忙回神,一时捏紧了手帕,先道:“莲蕊,你出去。”
莲蕊低头退出了书房,素君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抿抿唇道:“二哥近日可有去周府拜见?”
杜少珏眉头只微皱一瞬,便道:“上月去送了节礼。”
素君又问道:“可有见到周姐姐?”
杜少珏撇过脸,望着窗外廊下垂下的灯穗,随手摸了书案上一只玉镇纸把玩,道:“不曾。”
他自然是不曾见到周宁,两月之前,他亲自安排的周宁同她表哥秦子涣私奔的。
素君只得抿抿唇道:“今日,母亲令我带着礼物去了周家,因为……母亲听说周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得了病。”
“是么,那你见到了么……”
杜少珏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素君摇摇头,道:“不曾见到,周家夫人说,周姐姐的病有些怪,已经卧床俩月,不能见风,也不能见光。”
杜少珏轻道:“哦……”
素君却扭头看向杜少珏,“哥哥就不急么?母亲已经令人去往平安州采买腊月里哥哥同周姐姐成婚的礼品了,周姐姐这一病,恐会误了婚期。”
杜少珏若有所思地道:“既然病了,那婚事往后延一延也行。”
素君蹙眉道:“什么病,连光都不能见的?我要去见周姐姐一面,周家夫人却百般阻扰,我没有办法,只好回家了。”
杜少珏道:“既然病了,那自然听太医的诊治了,也许她这病就要这样才好。”
“二哥……”
素君出声,踌躇许久,才接着道:“其实,是母亲听说周姐姐好像不在京都了,婚期将近,又别无事故,周姐姐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母亲有些不安,周家还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才令我去探一探的。”
杜少珏微叹一气:“不知母亲有何打算?”
素君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总是心中不安,二哥,若是你同周姐姐的婚事有变,父亲如今又告病在家,我听说陈王在朝中几番咄咄逼人之势,连圣上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如今孟家已然垂死之态,我们家只怕也会落入孤立无援之地,我……”
杜少珏听妹妹这番话,一时怔然,他转身凝视着素君,见她面上减了无忧无虑的笑容,却多了几分凝重的愁态,不由道:“素君,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旁人同你说的?”
素君轻叹:“二哥,你们男儿在外横刀立马,难道都当闺中女子是安乐富贵么?你几次说什么这与我不干的话,只是这怎能真的无干?”
杜少珏无声,他自然知道素君的话中之意,但这些事,岂是她只有忧虑能够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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