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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一听,颤抖着手去掀她的裙子,雪白的衬裤已经染得一片通红,她登时也崩溃了,跪在地上脸色青白,泪流不止。
“梅月,怎么样了?”
孙美人问她。
梅月怔怔然,口舌纠缠,不知如何开口。
温西不曾见过这架势,却也明白了几分,只得扶着她的手道:“你快躺好了。”
不想孙美人又一声惊叫,猛地把手指收紧,温西的手腕霎时被她的指甲刮出几条血道。
“疼,好疼……”
裙下的血水如水涌出,眨眼便染上了地上铺的锦毯。
梅月唬地魂飞魄散,立刻跳起来,大声道:“来人,去烧水,去请庞女侍,快!
快!
再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
一群丫鬟婢女立刻四散而去。
梅月对温西道:“温姑娘,劳烦您把美人抱去床上。”
温西自然不会推辞,她立刻抱起孙美人,她力气大,把孙美人打横抱起,进了内室,再轻放在床上。
孙美人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把嘴唇都咬破了,温西手忙脚乱地抓了枕边的一条帕子,给她咬在口中。
梅月去门外接来一盆水,颤抖着手去洗了巾帕,去给孙美人擦拭,又给她把裙子褪下来,孙美人痛得动来动去,梅月又怕伤着她,不敢使力,手忙脚乱的喊人拿剪刀,温西看着着急,直接一扯,把裙子和衬裤都扯开了,两人这才看见底下一团血块包裹着流淌下来,还有一股一股的鲜血也跟着出来,登时床也被鲜血染透了。
梅月又急又悲,软了下脚,站都站不稳,听见门外传来声响,“林太医来了。”
声音同人一起来的,林太医见这景象,那眉头皱得沟壑深深,令药童取银针来。
片刻,又进门一位年长的老妈妈,梅月看见她,忙上前哭道:“庞女侍,美人她……”
这位庞女侍上前看了孙美人的情况,那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环顾四下,见温西同几个婢女站在一旁,她冷着脸道:“无关的人出去,热水呢?”
温西见林太医几针下去,孙美人没有之前那么挣扎痛苦了,她杵在这里碍事,忙退了出去。
屋里血腥气浓重,出了房门,她才算清醒清醒了,一低头,她身上也是一片鲜红血污,正是之前抱孙美人时沾上的鲜血。
这么多血……温西心中实在难安,回头之时,房门已经关上了,只有侍女们端来一盆盆的热水时才会打开一点,里面不时传来那位庞女侍的声音,吩咐点香,还有林太医报药名开药。
温西走来走去,一转身,瞧见院子里的一树合欢花下,凿花石桌旁坐着陈王,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他身后立着位年长的内侍,温西认得是姜公公。
她便走过去,同陈王行个礼,道:“殿下。”
陈王看见她身上的血迹,什么都没有说,面色在明月下却阴沉无比。
房门又开,侍女们捧出来一盆盆血水,孙美人的哭声透出来。
温西看见陈王的手握成拳,骨节根根发白。
“去将吴河叫来。”
陈王开口,一旁角落里便有个人低头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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