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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望舒陪着笑脸回答。
“冯大值长啊!
冯大值长!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你这种行为,我该算你上班干私活呢?还是该算你不务正业糟蹋工作场所的卫生环境呢?”
胡班长并没有因为冯望舒陪着笑脸就给他好脸色。
“可是......它……实在太可怜了!”
冯望舒不愿恼人,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能低声下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它可怜,你可以把它领回家养啊!”
来接班的大老李也加入到胡班长的那一边:“冯大值长,你知道它的身上有多少细菌吗?你就随便把它放在值班室里?”
“兄弟!
兄弟!
你也帮着说说好话行不行?大家都是农村人,谁的家里不养猫呀狗啥的?”
冯望舒的心里有火,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家里是家里,这里是公司!”
胡班长铁青着脸命令道:“你牵不牵走?不牵走的话,你这个月的考核工资一分钱都甭想拿!”
工资的处理权在领导的手里,作为下属,如果不识相的跟领导作对,其后果除了自己的钱包受罪之外,崔小桃那里也不好交待,冯望舒选择了沉默。
他苦着脸跟大老李口对口做了运行交接,又相互在交班记录上签了字,便牵着那只可怜的猫离开了值班室。
猫是绝对不能带回家去养的,因为老婆崔小桃不喜欢身上长毛的动物,平时就连家里养的猪,也是冯望舒一个人伺候的,自己要是给她领回去一只猫的话,她一定会把自己骂个臭死,末了还得逼着自己把猫扔掉;有心想将猫儿送人,又担心猫儿过于瘦弱,没人肯要。
冯望舒一路走,一路盘算,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他突然看见远处农田里矗立着的一座小半人高的瓦屋,那是当地农民用来祭祀亡人的土地祠,因为久已废弃不用,所以显得破败不堪,在土地祠的旁边,有着嘉信盐化公司的一口卤水井,每次巡查管道时,冯望舒都会路过那里,因此对它比较熟悉。
对了!
自己何不将猫拴在那里!
只要每次上班时给它准备一口吃的,它就不会被饿死了,就这么干!
心里这样想着,冯望舒的车子就往那边骑了。
土地祠因为许久无人打理的缘故,周边杂草丛生,一派荒芜。
祠顶的瓦片掉了几块,从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内容,冯望舒找来几根硬树枝做祠梁,又扯了一些杂草和了稀泥敷在上面,再将祠内散落的瓦片捡出一一铺好,猫窝就算大功告成了。
冯望舒从车篓里拎出猫,把它塞进收拾好的猫窝,想着门口没有遮挡,猫儿有可能受到其它物种的伤害,也有可能逃离这里被活活的饿死,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找来了几根粗木棍钉在门口,就算是黄鼠狼一类的小动物也钻不进去了。
猫儿有了妥当的安身之所,冯望舒总算松了一口气,见天色尚早,他又呆在这里陪了一会猫,跟它说了许多宽慰的话,想着晚上还有一个夜班,有必要为猫儿准备一些可口的食物,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回家的途中,路过镇上的集市,冯望舒想起猫儿喜欢吃鱼,就特意买了几斤小鱼回去准备红烧。
冯望舒是个从来不买菜的人,崔小桃一下子看到冯望舒拎了几斤鱼回来,而且都很小,心里就觉得特别诧异:“呦!
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啊,我们的冯值长什么时候学会买菜了?还买了鱼?”
在崔小桃的记忆中,冯望舒是个并不喜欢吃鱼的人,所以她有此一问。
冯望舒没有吭声,直接进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独自到门口的菜园边宰鱼。
自从自己这次值长竞聘失利之后,崔小桃的性格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是拿他开涮,就是指桑骂槐说自己没用。
冯望舒知道这也难怪崔小桃,在此之前,崔小桃是一直以自己为荣的,因为在当地所有的土地带工人员中,自己的官儿是做得最大的,如今的自己虎落平阳,让她在人前没有了风光的理由,再加上当初为了自己的值长竞聘,她什么条件也没有提便同意内退回家(很多人内退都要求企业给自己上浮一级工资),没想到最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她一定觉得很吃亏,所以她的心里憋着气呢!
当女人心情不爽的时候,作为男人,聪明一点的做法就是不要去招惹她。
冯望舒宰好了鱼,在水池上洗涮过后,便自己拿到锅上去煮。
冯望舒虽然不喜欢吃鱼,但是烧鱼的技术却是一流,家里的亲戚朋友吃了没有不夸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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