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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叫人把信送她那去,被告知你婆婆刚回了娘家。
我便更觉得奇怪了,既然她早定回娘家,便更没必要来信,等到今日亲手给她就是了。
我摸了摸这信,沉甸甸,里面像是放了本书。
这就更怪了,怕是捉弄人的,又担心自己私拆了不好,便拿来请示老太太。
谁知拆开一看,竟是一册像话本之类的东西,上面写着许多奇闻,叫人看了魄动心惊。”
“听来这事儿真是捉弄人的,不过那书上能写什么离奇的东西?却不过是编故事唬人罢了,倒没什么可惊讶。”
王熙凤道。
“那是你没看呢,来来来,给你看看。”
贾母招呼王熙凤到身边来,把书递给他。
王熙凤瞅了一眼书封,好笑地读出杂志的名字,接着就翻开头几页,俱是讲述官员贪污弄权的事情,竟详述了事情经过,且有匿名目击证人的证词。
王熙凤看得果然心惊,尽管这上面的官员都是匿名成了谐音,但什么地方的县令,多大年纪之类,说得是十分详实,让人一下便能想到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大胆,敢把官员们的丑事这样揭露出来?
“大老爷来了。”
屋内人抬头一瞧,果然是贾赦,个个心里都泛起不得劲儿来。
贾母满脸袒露厌烦,“你怎么又来?”
“好些日子没来给母亲请安,心里实在是不舒坦,便忍不住来讨骂。”
贾赦冲贾母行礼。
“你这人没别优点,脸皮厚第一。
烦得我连骂都懒得骂你。”
贾母白他一眼,冷哼。
“那我今日倒幸运。”
贾赦微微一笑,就选择坐在最远的角落里。
王熙凤欢喜的捧着书,不禁对贾母叹道:“这本子写得通俗,连我这样大字识不得几个的人都读得懂,而且里头的事儿讲得确实大胆。”
贾母点头,“前三个我们都听过了,你就从第四个故事读。”
王熙凤欢乐地应一声,赶紧认真捧着书,逐字逐句读着:“城东有一大户,名为送溪,年幼时以神童之名闻天下,官运亨通,乐享富贵,娶妻不足二月,妻逝,至今足七年未曾续弦。
世人皆赞其才高逸群,用情至深,皆说其谦谦公子之名真乃名副其实。
岂料著者近来偶得一消息,送溪此人自八年前便与某某小倌馆头牌厮混,故特意前往该馆亲身调查,果见这位大人现身……”
四下安静,听得津津有味。
王夫人把茶送嘴边,因听得失神,连茶都忘了喝。
贾赦默然地坐在最末位,纵观整个场子的反应,还算满意。
王熙凤读到匿名人证说证词时,王夫人猛地放下茶杯,引得众人注目。
王夫人惊讶地对贾母道:“难道说得是咱们当朝的武英殿大学士,宋慕林,便姓宋名奚。
他自小就有神童之名,再仔细对一对这身世,真与当朝那位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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