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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雪（第4页）

家里海萍见天黑了大雪还没回来，就去他经常去的几个邻居小朋友家问，问谁都说没看见大雪，院子里的人们也说今天就没见大雪回来，海萍又去隔壁的院子问了几个和大雪经常玩的孩子，他们也说没见，海萍有些心慌了，回到院子和方家大哥大嫂，李家大哥大嫂，俊生爸，红旗爸妈等都说了一下情况，大家觉得是不是大雪一时贪玩耽搁了，让再等等，一会再不回来，大家就出去找找。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大雪还是没回来，海萍已经坐不住了，她穿好衣服推上自行车把邻居们招呼过来，这时李大哥也穿戴好他指挥者大伙儿兵分几路去找大雪。

大家散开四处去寻，海萍本来着急加上没吃晚饭，就感觉腿已经发抖，身上快没力气了，这时遇见走过来的方哥方嫂，海萍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找了大半宿也没找见，大家伙都回到了院子里合计着明天一早去派出所报案。

海萍一宿没睡。

这边大雪绕来绕去迷路了，幸亏遇见一个好心的叔叔把他带回家，准备明天一早也去派出所。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海萍去派出所报案，就听见在门口玩的小雨一路小跑的喊着：“妈，妈我哥回来了！”

海萍在听见从屋里冲了出来，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拉着大雪，她又惊又喜连着一宿着急没睡，身体不由得抖起来，大雪看见海萍的脸色不好知道要挨打了，急中生智的往男人身后躲，他这一躲海萍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跑过去拉过大雪抬起手朝大学的屁股上一顿打，边打边骂：“你这孩子一宿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妈妈多担心，让别人领走了咋整，咋这么不省心，让人领走了就没妈妈了咋办！”

打着打着哭起来，大雪被海萍打疼了张开嘴哇哇大哭，年轻男人看大雪哭的可怜赶紧过来拉开，“同志别打了，孩子回来了就好了。”

“是啊，是啊，没丢就行了。”

“大雪啊，你这是去哪儿了，把你妈急的差点都犯病。”

邻居们劝着。

海萍本来一宿就没睡觉也没吃饭，再打了一顿大雪，一下就没劲儿了，大雪这时哭着说：“妈妈，你过几天生日，我就想去沙场干点零活挣钱给你买个生日礼物，可是没找着沙场，回家的路也找不着了。”

海萍听见了眼泪就更止不住了，她抱住大雪心疼的哭了起来。

邻居也都红了眼圈散了。

海萍收起了眼泪，过去握住男人的手感谢道：“同志，谢谢你啊，你看我光顾着生气了，进来喝杯水吧。”

“不喝了，我还有事，孩子回来就行了，可别再打他了。”

“·······”

海萍笑了一下。

“那叔叔走了，听你妈的话啊。”

男人说着往出走。

“同志，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何向阳。”

········

寡妇门前是非多，住在这一片的人们大多都知道海萍家里没有男人了，住在一个院子的邻居们和他们娘儿四个相处的都很好，还时常帮衬着，外院的就不一样了，说风凉话的、瞧不上他们的、还有唯恐她家没点事儿就想打听出点儿故事的也有，还有几个长舌妇背地里说海萍克夫、是扫把星，这些海萍都忍了，她一个女人家而且三个孩子都小，没有能力和这些人抗衡，一直以来只能默默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任凭有些人说三道四，不去理会。

只是日子越发的艰难了，不仅物质上精神上还有身体上的······

这天，院子里的陈婶家的闺女蓉蓉刚生孩子回娘家坐月子，海萍买了些鸡蛋去看她，陈婶正抹眼泪和方嫂子、李嫂子、张家嫂子等人讲着蓉蓉生产时的痛苦。

“我家蓉蓉可是遭了大罪了，足足疼了两天两宿才进的产房，这进了产房是能生了，可孩子脑袋长得又大，生的时候老费劲了······”

陈婶越说越心疼，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大雪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蓉蓉，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好奇地问：“妈，生孩子这么疼啊”

“是啊，女人生孩子那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妈，那你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呗？”

“妈生你那会儿啊·······”

海萍想了想，她想回忆一下生大雪时候的痛苦状态，再夸大一些，好和大雪要个人情，可她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起来。

“妈，你倒是想起来没？”

大雪抻了抻海萍的衣角，屋子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海萍谁也不敢说话，这一下子凝固了的气氛让海萍想起-----大雪不是她生的，只是她忘了而已。

看着躺在床上的蓉蓉的孩子，海萍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像看到当初在李美玲爸妈家看到大雪的样子，她眼睛湿了。

“生你的时候老费劲儿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