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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强忍着才没有发飙,她想到自己已经付了这么大的代价,可不能图一时之快。
尽管心里郁闷,她还是得满脸笑容。
接着两天,饭还是照吃,但事情还是没有进展,佳佳的三千块业务费都花光了,但药品采购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每次问,覃副院长还是说,他们说要研究研究,就是没有一个准信,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研究好,也没有告诉她,这个他们到底是谁。
佳佳心里郁闷极了,打电话给老板,老板轻轻地笑了两声,说: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说完,老板就把电话给挂了。
佳佳拿着电话怔在那里,她从老板的话里,当然听得出老板是什么意思,知道他说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说的是什么,老板这么快挂电话,其实是留下了潜台词,那就是,这种事情你懂的,不用我教你。
佳佳甚至觉得,当初老板是不是就看上她原来是做叮咚的,豁得出去,这才鼓动她来做医药代表。
佳佳一个人往家里走,心情很低落,她就是觉得不服,凭什么啊,自己还以为有了一个正当的工作,自己就可以不用再去当叮咚,没想到卖药还要兼带着卖身,一个女人,难道除了这条路,就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第二天,佳佳连书也看不进,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地想了一天,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覃副院长扣她,佳佳那个时候,真的是想把扣机都砸了,不再去理他,但想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不去理他,自己就只能回去做叮咚,只能回到那提心吊胆的日子。
甚至连建强,也不得不放弃他和义林妈的运输业务,放弃他的业务扩展宏图,重新去酒店的大堂或者大门口,看到一个从大陆来的男人,就左手一个圈,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插着,暗示对方。
不行,佳佳觉得自己不能再走回头路,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去小店回了电话。
晚上,他们去了南庄酒店,两个人,就没有去三楼的豪包,佳佳也请不起,他们去了二楼大厅后面的小包厢。
前面大厅里的舞台上正在演出,六七个小姑娘载歌载舞的,后面那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包厢很幽静,坐在里面,只要把电视机关了,就一点也听不到前面大厅里的动静。
他们没有开电视,菜上齐了,覃副院长和服务员说,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明白了,她走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佳佳向覃副院长敬酒,覃副院长没有拿起杯子,而是和她说,等会。
佳佳只能把杯子放下。
这么多日子,佳佳在等着覃副院长回音的同时,覃副院长也在等着佳佳的进一步表现,结果一直没有等到,覃副院长也等着急了,他终于伸出手,握住了佳佳的手,接着身子和脸就靠了过来。
佳佳坐在那里,脸憋得通红,她一边挣脱着一边说,等等,覃院长,你听我说。
覃副院长松开她,看着她,佳佳也盯着他看。
“你说。”
覃副院长说。
佳佳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乱糟糟的,最后心一狠,先自己和自己说,不管了,老娘我豁出去了,然后,接下来的这些话,就好像自己长了脚,生了翅膀,它们脱离开了佳佳:
“覃院长,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原来是做叮咚的,陪男人睡觉,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我找到这份工作的那天,我就和自己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而不是身体,我要金盆洗手了。
“覃院长,要是你认我这个朋友,能帮帮我,我会一辈子都很感激你,当然,要是你觉得,我只有陪你睡觉,才可以拿到这个订单,那也没有关系,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开房,也可以就在这包厢里,我都会答应你,真的,我太需要拿下这单业务了。”
佳佳说完,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覃副院长没有更多的动作,而是默默地喝酒吃菜,佳佳在心里和自己说,完了完了,人家医院里漂亮的医生和护士那么多,送上门的一定不少,他不会去睡一个叮咚,也不会和一个叮咚做业务。
佳佳坐在那里,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这一餐饭怎么结束的她都不知道,只记得服务员来买单的时候,佳佳正准备掏钱包,第一次,覃副院长拦住了她,他说我来买。
佳佳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地绝望了。
买完单,两个人下楼,坐进车里,覃副院长启动车子,在车上,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覃副院长没有把车开去什么酒店,还是开到了滨涯村的那个路口,把车靠边停下,覃副院长连看都没有看佳佳,冷冷地说:
“下车。”
佳佳懵懵懂懂慌里慌张地下了车,站在车旁,觉得自己两条腿都已经发软,覃副院长摇下靠佳佳这边的车窗,和佳佳说了一句:
“明天上午十点,你到我办公室。”
然后,他的车就开走了。
佳佳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第二天上午十点,佳佳准时到了覃副院长的办公室,她看到办公室里,不是覃副院长一个人,还有他们人民医院的药剂科科长也在这里。
“人民医院,我就这样做进去了。”
佳佳和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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