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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多少钱?”
他懒洋洋地问。
苏简反应过来,下意识后退,应到:“三百。”
男人拉开前屉,从里拿出一钱包,打开了,翻出三张百元大钞,伸手递给她。
她恍惚地接过,见驾驶位上一男人也支着手臂看她,苏简感到手中纸钞烫手,车窗在她跟前摇上。
黑色轿车开走。
苏简捏着钱,手指卷了卷,举着伞,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全是泥。
幸好此时雨幕,周遭没什么人来往,注意不到她这个,但上了公交车就不同了,都注意地看着她,她只能用雨伞挡着,祈祷早点到站,连手中的纸钞都被捏得带有泥味。
到站后。
雨更大,苏简撑着伞,顶着一身泥,跑进中山二路的巷子里,店铺雨棚刷刷落水,避不开,连凉鞋都泡水,临近市场,一些带着鱼腥味的雨水顺着略微有些上坡的路往下流,几次苏简一脚就踩了进去,连皮肤上都贴了鱼鳞。
进了屋,已是一身狼狈。
孟娟拿着保温壶出来,一看,“裙子怎么了?”
“在路边不小心溅到。”
苏简放下雨伞,任它晾干,拉拉贴在身上的裙子,好在今日穿的是黑色。
孟娟扔条毛巾包住她的头道:“就这么一段路也能搞成这样,开车的人溅的吧?都是些没道德的。”
苏简拿走毛巾,自己擦。
手中的钱都快成纸碎了,想起那人坐车里的样子,连眼睛都含着放荡之意,苏简加快了速度,进了屋,脱下身上黏糊的裙子,擦擦身子后套上干净的家居服。
钱顺手扫进抽屉里。
孟娟端了杯热水给她,“明天能上班吧?”
苏简接过,放在手心暖手。
“能,明天开始上班。”
“那就好。”
孟娟顺顺她的肩膀,坐她身侧,“你如今不能任性,工作一定得好好做,不能让人看笑话了。”
“嗯。”
苏简喝一口热水。
屋外水声淅沥沥的,刷过雨棚,滴落在地面上,一串串的水珠,齐齐滚落,窗户蒙了一层雾气。
玻璃窗正对着餐桌,一男人搭着孟丹琪的肩膀,手中拎着酒杯,低头调笑,灯光流泻,尽是风流。
苏简在门外踌躇半天,眼看孟丹琪再灌一口酒。
她抬手拧上把手,推门进去。
屋里调笑声,劝酒声,交织在一起。
还有一张张看戏的脸,红男绿女,兴致勃勃地看着孟丹琪,孟丹琪端着酒,再被劝了一杯,苏简说道:“再喝就过敏了。”
她这一出声,围观劝酒的都齐刷刷看来,站孟丹琪身侧的男人也微微侧过脸,看着她。
苏简本以为自己会腿软,却很冷静地道:“前天刚刚去过医院,你今天又喝这么多,是打算再上一次医院吗?”
那男人看着苏简,又看向孟丹琪,他低声笑问:“你喝酒过敏?”
孟丹琪放下溢满手心的酒,笑道:“是的,会过敏。”
“是么?”
他靠桌子上,“那让她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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