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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宇的檐角在林木间影影绰绰,石板的街巷在绿荫中曲折蜿蜒,粗壮的树干就是威武的卫士,守护着摩科人的家园,茂密的枝叶便是多情的诗人,吟唱着千百年的传说。
对于这一切,巴库的好奇一点也不亚于凯文,只是凯文不准他抛头露面,所以他只能待在背囊中透过凯文的双眼观察这个世界。
摩科族领地之大,远远超出凯文想象。
他带着巴库一路游玩一路打探,眼看黄昏将至也没走进摩科族的核心地带。
他们找到一间不起眼的旅店安顿下来,凯文仍是金钱开路,很快便与店主混得熟络,只不过一问起皇室中的变故,店主立刻闭口不谈。
凯文倒也不加纠缠,他有巴库相助,这些人脑中的隐情到了后半夜就再无秘密可言。
然而,店主也好,店中的伙计也罢,终归只是普通百姓,所知的不是道听途说就是主观臆测,有用的成分着实有限,唯有一点可以确信,那就是安德鲁为了夺权确实发动过一场政变,并且在得手之后严令封口,若是有谁胆敢公然提起此事,必会被当众绞杀。
巴库见凯文面带失望,便道:“要不,我去皇宫转上一圈?”
“算啦,这黑灯瞎火的,皇宫在哪都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见巴库咧嘴傻笑,凯文也不理睬倒头便睡。
次日午后,他们终于找到皇宫大门,可他们刚刚驻足,就有卫兵气势汹汹地逼上前来:“干什么的!
这里严禁逗留,快滚!”
凯文点头哈腰快步离开,却在暗中叮嘱巴库看清周围的情况。
待到后半夜,凯文换上一袭黑衣,带着巴库潜伏到皇宫附近,再三叮嘱:“我就在这里等你,不管发生什么意外,立刻回来,明白吗?”
巴库嘴里答应得好,却一心想着帮凯文弄清真相,所以他打算直接去找安德鲁,尽管凯文一再强调暂时不要惊动此人。
找到安德鲁的住处不难,随便一个固定哨的卫兵就能提供准确的情报,难的是,安德鲁什么时候才会睡下。
巴库缩在屋檐下,看着室内饮酒作乐的一男几女直皱眉头,他虽然对人类的很多行为不甚了解,但也分得清哪般干净哪般污秽,他真想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但他总是说服自己坚持,总是希望这帮家伙再喝一杯就能醉倒。
好不容易等到这些人烂醉如泥,巴库终于可以溜进室内,可是还没等他靠上前去,忽然一股力量将他反弹回来,紧接着,室内室外暗藏的火把一齐点燃,耀眼的火光顿时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巴库心知触动了机关,急忙从来路闪出屋外,紧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他完全可以遁入夜色离开,可他不甘心,就算有可能陷入险境,他也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就见一队卫兵急匆匆赶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打扮与其他人完全不同,既无刀也无剑、既无弓也无羽,除了一袭布袍一根法杖再无他物,看上去就是不折不扣的法师打扮。
奔至近前,那人下令卫兵们四下散开,将安德鲁的住所围得水泄不通,而他径直顶开大门踏入室内。
室内不堪的一幕令他眉头打结,他挥手撤去屋内的结界,低声喝令门外的卫兵进来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用衣物遮蔽女子的身体,然后把她们移去别处,又将安德鲁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这才一起躬身退出。
那人踱至床前,探手试了试安德鲁的鼻息,微叹一声重新在床铺四周结上魔法护盾,又在屋内巡视一圈,这才转身出门。
巴库看得真切,也意识到能否接近安德鲁的关键就在此人,于是他悄声跟随,谁料那人忽然回头,目光如箭一般射向他的方位,吓得他赶紧抽身隐蔽,待到惊魂稍定,他才发现那人早已没入黑暗失去踪迹。
这么一闹,宫苑里的卫兵警惕性大增,巴库又忌惮那名法师模样的人藏身暗处且留有后手,无奈之下只得返回。
凯文听完经过,微叹责备:“你呀,就是不听话。”
“嘿嘿,我知道错啦。”
“算了,你这趟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有个厉害的家伙在护着安德鲁,下次我们就先拿他开刀。”
“对,我们明天再来,我一定多找几个人试探,把那人的底细摸清。”
“不行,你已经打草惊蛇,只怕这几天都不便动手。”
“那怎么办啊?”
“没事,我们正好可以去落穹神庙转转。”
巴库对凯文的想法不甚了解,但只要不被责备,他倒别无所求。
次日上午,他们来到神庙门前,才发现此处与想象之中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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