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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邑那里也大吃了一惊:“肃国公,这是做什么?”
肃国公那头却伏地磕了个头:“老臣今日所奏之事,事关紧要,更事关当朝贵戚。
太后说老臣可明日再奏,容后再议,然则只有今日宗亲在场,贵勋之家也皆在此宴,此事,方可当场做下决断来!”
高太后面色一僵,他一句事关当朝贵戚,便已叫她心下不安起来。
她目露凶光,只是大殿中点了烛,她又坐在宝座之上,众人才有些看不大清楚罢了:“你所说的贵戚,是指谁?你所说的事关紧要,又是何事?萧恭,你出身不俗,一生戎马,孤一向敬重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心中没数不成?新后册立,就是国之最重!
还不与孤一旁退下!”
她已直呼其名的叫出声,足可见动了肝火。
肃国公直起身来,直勾勾的看上去:“太后不敢让老臣说了吗?”
“你——!”
高太后拍案而起,“简直放肆!
你仗着自己勋爵在身,以为孤便不敢动你吗?来人——”
“且慢。”
就在萧燕华几乎沉不住气要站出来时,庆都慢悠悠的开了口,又信步而出,在殿下站定。
她脸上是精致又贵气的妆,一仰脸,对上高太后:“太后要做什么?肃国公为人忠贞,又一向不过多参与朝政,今日他这样站出来,说有要事回禀,且事关贵戚之流,太后怎么就不敢叫他说下去了呢?”
“庆都,你也跟着胡闹吗?”
高太后眉头紧锁,“大宴过后,他要回什么话,孤自然都听,然则眼下……”
“眼下又如何?”
庆都左脚在地砖上一踏,气势渐起,“四十三年前,太皇太后册后大典之时,常山王元络兴兵起事,为祸一方,险些率兵攻至京师之地,彼时大典中断,太皇太后方告过宗庙天地,连朝臣跪拜都未曾受,不也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天下母吗?太后,若真有万分紧要之事,难道,你也不许肃国公起身回话吗?”
“当日事,与今日事,又怎可同日而语?”
高太后一拍桌案,“我也看出来了,你今日是伙同肃国公,寻晦气来的。”
庆都嗤笑一声,毫不畏惧:“那你的意思,是我二人串通好了的吗?”
元邑藏在袖口中的手,攥成了拳,却一直没开口言声,只是往殿下,看向了卫国公。
果不其然,卫国公连身都未曾起,就慢吞吞的说道:“太后又何必急着给大长公主和肃国公下罪名呢?依老臣说,倒不妨叫肃国公将这奏本回了,若真是紧要事,皇后娘娘位正中宫,自然也该以国事为重,当不会与肃国公计较。
若并非什么紧要的事,肃国公却如此妨碍中宫大宴,那太后与陛下,再将他重罪惩处,也为时不晚呐。
至于大长公主嘛——”
他轻笑一声,略是顿了一顿:“殿下是宗亲之首,以大陈江山为重,这无可厚非。
要是论亲疏,太后是她的长嫂,怎么说,她也不会如太后说的,和肃国公成了勾结伙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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