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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城城南的汽修厂。
“孔仔,都晚上了啊卧槽,你特么还赖在床上,见鬼了?”
男人嗓门很大的嚷道。
孔波晃了晃昏疼的脑袋,翻了个身,蒙着被子想再睡一觉,可最终还是从床上坐起来,定醒了会儿,然后冲着朝他吆喝的男人招了招手,“把泡面给我吃点儿。”
男人不情不愿地递给孔波,转头去喝水了,嘴里还在嘟囔,“你特么别觉着前几天干了一票大的就万事大吉了,马上阴历年了,兄弟们谁不想风风光光回家过个年,这关头最好捞钱,干得好明年上半年我们都可以不用出来活动了,你可别给老子掉链子!”
孔波点点头,心里总归是特娘的不是滋味,前几天是干了一票大的,收了钱,要冲一个女人下黑手,他娘的,见着人了才发现,是个孕妇,都特么快生了吧!
他孔波出来混这么久,抢过钱,骗过外来客,干得都是偷偷摸摸的不干净事,然而还是第一次抄家伙打一个孕妇。
而且,那个女人他认识,唐瑶,初中时候的同学,他们是隔壁班,原本不认识,只是在某一天不约而同地穿了同一款同一色的运动服,他们那天神奇而缘分地迎面碰见了无数次,于是他调戏了她,最后被宋子言给揍了一顿,然后两个人就算认识了吧!
已经好多年都不见了,他没想到会有一天以这种形式见面。
他到现在都记得唐瑶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画面,身上都是血,声音虚弱地哀求着,“别动我的孩子!”
那句话就像是个魔咒,这几日每晚睡着的时候,这句话就在耳边绕来绕去,搅得他脑仁疼。
“去他娘的!”
孔波把碗往床头一摔,再吃不下去了。
孔波瞪着眼看着眼前的屋子,屋子不到十平米,摆了两张双层的单人床,四个人住,杂物和脏衣服堆得到处都是,内裤和袜子混在一起,散发着叫人胃里发呕的气味。
墙是灰色的,天花板上的灯棒子上堆满了苍蝇拉的黑屎,铁床生着锈,半夜翻身的时候会从上面掉下来混着油漆的褐色铁屑,屋里只有一个柜子,上了两把大锁,里面放着他们从各个地方偷来顺来的电子产品和现金,他们这些人,不相信银行,总觉得钱拿在手里才实在。
孔波刚来这里的时候完全受不了,从小母亲是个爱收拾的女人,家里总是干干净净,最穷的时候,他冬天只有一身衣服,白天穿,晚上他躺被窝里的时候,母亲给他洗,然后放在炉子边儿上烤,半夜要醒来翻动好几次,即便是那样,母亲也从没让自己穿过发味儿的衣服。
这样的地方,像乞丐窝,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是捏着鼻子的,他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人待的地方。
领他来的人从后来拍他的后脑勺,骂他,“瞎特么矫情,爱住住,不住滚蛋。”
他一下子放了手,再不敢去捏鼻子,即便那味道仍旧呛得他流眼泪。
他没资格计较什么。
他初中还没毕业他就不去学校了,在某个早晨,他把书包往火炉子里一填,跟爸妈说自己不上学了,父母拿扫帚追着他打,他爬到树上,抱着树杈子就是不下来,打死也不去学校。
后来父母没法子,就依了他,托了同乡的表舅带他去广州打工,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出去做事就是童工,只能谎报年龄,拿很低的工资,少年心性,贪玩,挣了钱自己花,拿到工资就去花天酒地,觉得就算钱少也活得挺潇洒。
因为花得疯,头几年没挣多少钱,过年回家还要父母补贴。
他到汽修厂的时候是第十个年头,十月份,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打电话的时候,父亲小心地问他,手里有没有余钱,母亲做手术的钱不够。
他从广州一路坐车回来,路上连口水都没喝,到家的时候,嘴上都是泡,他站在母亲的病床前,耷拉着脑袋,从口袋里卷出六百块钱——他仅有的积蓄。
母亲眼里有泪水,推着他的手推回去,“你自己留着花,人大老远在外头不容易,我动手术的钱让你爸去想办法。”
他蹲在医院外头一根接一根抽烟,打电话给广州那边儿每天一起耍的哥们儿,低声下气地求着借点儿钱,“给弟弟一个面子,过完年我就还,您放心吧!”
那边也不说借,也不说不借,只说,“兄弟们手里也不宽裕啊!
不是我们不借你,实在是你一个外乡人,你要不是不回来了……我们可承受不了这个损失啊!”
再然后,电话就打不通了,或者打通了,是旁人接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甚至觉得自己是悲哀的。
母亲没有动手术,舍不得花钱,胆结石,疼起来的时候,几乎躺在床上打滚,额头都是汗,疼到需要靠去小医院偷偷打杜冷丁止疼,也不舍得做手术。
孔波不打算去广州了,他想留在家里,他是在秋天的时候进了汽修厂的,发小介绍他去的,“波儿,有赚钱的活计,就是有点儿危险性,你做不做?”
他那时候只缺钱,有钱赚做什么都成,只是没想到这里是个盗贼窝,平常就是个汽修的,隔段时间出去干一票,够吃个一段时间。
他起初是犹豫的,特别犹豫,犹豫到几乎掉头就跑,他安安分分长大,母亲是个恪守规则到几乎迂腐的人,从小教导他要本分做人,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做偷盗活计。
可还是没经住诱惑,他还没开始干,对方先给了一万块钱,让他拿着花,他捧着那些红色的钞票,再没勇气还回去。
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的抗拒,到往后去的麻木,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了,拿着原先觉得受不了的东西,似乎已经融到了他的骨血,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本书简介新婚夜,他闭着眼,费尽吃奶的力气才将今夜必演的全套节目表演了下来。 她意犹未尽,横波流转,玉体横陈 他脸色苍白,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我…我累了,睡觉。 第二夜。她早早地洗好澡,洒上香喷喷的水儿,早早地在床上等着了。 他终于在半夜一点进房了。 老公 洗澡,我洗澡 这一洗,一直洗到天亮的时候也没出来。第二天早上一看,他竟然睡在浴缸里。 第三夜。 她换上了新买的睡裙,性感而娇艳,该露的露,不该露的,隐隐约约,半透半露。春光无限好,好在隐层纱。 他看了一眼,索性溜进了书房我…我要写个述职报…报告… 第四夜。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欲火难熄,他却打来了一个电话 第五夜第六夜第七夜…月亮从团圆圆弯成了弯弯钩,又从弯弯钩变成了团团圆,她,却成了清辉照孤影,对月成二人。 她气不打一处来,从浴室里拿出一样东西,哐啷一声扔在上官少雄的面前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的浴室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样东西? 嘿嘿,我的陪嫁,从娘家带来的。 干嘛? 你要是不想回到我的床上,那也行,请你用你的膝盖去数数搓衣板上的棱辙到底有多少道! 这下,上官少雄明白了,也火了,这种侮辱,他只有在影视及小说里才见识过! 秦多多,你别太过分! 一个月后的夜晚。 她直接冲到军营。 你来干什么? 她嘻嘻一笑,将几位一毛一的军官赶出宿舍后,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拍了拍床沿睡觉! 他的脸开始像调色盘,怒气,在眸底里窜来窜去!这里,是驻地,部队驻地!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拿了红本本的夫妻,不是姘头更不是相好! 那也不行。他拿起军装就走。 她火大了,冲着绝然离去的背影告诉你,今晚必须交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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