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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瑾瑜对自己连续几次接二连三的失神,更是疑惑。
他已是决定要找到顾偌颜,问清楚自己的心,问它到底喜欢的是谁?
“对了,这要是淡染墨晕该要如何染呢?本宫老是染的不那么自然,驸马博古高艺,今日便请教驸马好了。”
顾思敏拿着笔问荣瑾瑜,他那点睛的一笔让自己很是欣赏呢。
“要这样,先将笔浸于清水或淡墨中,再用笔尖沾一点浓墨,一次染出深浅不同过渡自然的效果,这样淡墨微染的才恰到好处,薄雾晕染轻纱幔帐,犹如淡染胭脂一朵轻,这样最是自然美好。”
荣瑾瑜没有接笔,却握了顾思敏的手,左手轻揽着她的腰际,右手牵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手上画画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亦步亦趋的教顾思敏如何淡染墨晕,鼻边传来顾思敏的阵阵体香和发香,香薰微醉,荣瑾瑜微微脸红,画完方才松开了顾思敏的手,离了她身边,竟似是有些不舍。
顾思敏十分满意这画作,欣赏的一笑,道:“果然,更加真实如幻境一般了,驸马的琴艺高超,没想到画艺也是如此不凡呢,不如就由驸马来赋诗一首以示纪念吧。”
顾思敏将笔递与荣瑾瑜,刚才那触感一如当初,令顾思敏又是一愣。
她倒是没有想到,荣瑾瑜竟会握了她的手执笔,这点令她很是意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思敏更没想到荣瑾瑜会写出这样的词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美好。
可这是顾思敏从未想过的事情,是她的从来就不敢去想的事情。
她没有想过,如若有一天自己遇到了真爱会是如何,因为她从来都不曾认为自己今生会有情爱。
荣瑾瑜边写边吟,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再没有比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能表现出这画中意境的诗词了,此时此刻无须多言,轻偎执手只这十六个字,便足够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情人之间充满着爱意,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心意相通。
顾思敏看着荣瑾瑜,疑问道:“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这也是驸马的大作吗?”
顾思敏念着这词的声音,又清冷了起来,明明是脸上笑意依旧,却让人觉不出来丝丝温暖。
荣瑾瑜一惊,问道:“啊?公主是在哪里看到的?”
荣瑾瑜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作者的问题,自己借了陶渊明的词来聊以□,居然被公主看见了。
顾思敏的声音逐渐回暖,道:“只是昨日在驸马书房看到的,真是看过方知,原来驸马,志在田园。”
自由,爱人,相携至老,原来,你要的,竟是如此的简单?
荣瑾瑜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以前过惯了山野乡村的生活,现如今的锦衣玉食,倒是叫我有些不习惯了,这只是些因为烦闷而写的话语,公主自是不必放在心上的。”
这公主高深的心思,比翻书还快的翻脸,真是让人应接不暇。
“哪里,有志不分贵贱,驸马能志在田园也是好的,与世无争、逍遥快活并不是什么过错。
只是你现如今的身份,由不得你拥有自由。”
顾思敏狡黠的一笑,在她心里早已是想好要如何算计荣瑾瑜了。
荣瑾瑜也正色,答应道:“是,公主放心,我自是会当好驸马这一职位的。”
荣瑾瑜自见公主翻了脸,也立刻警惕起来,万一这公主挖了陷阱给自己,怎么办?
顾思敏突然笑的灿烂,道:“驸马,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可好?”
驸马这一职位,在你眼里心里,非与自愿的事情,都是这般抗拒的吗?连驸马你都要说成是职位。
也罢,于你我而言,这驸马许真就是个职位吧。
荣瑾瑜眼睛一斜,十分小心的问道:“什么交易?”
交易?看,陷阱来了吧。
顾思敏也看着他,道:“你助我朝安邦定国,我应你一件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深可浅,皆由你定。
我绝无异议,如何?”
即便是还了你自由,我也可以应允,只要你助我一统天下,我便甘愿放了你走。
纵使我朝失了良臣名将,我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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