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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这话说得太狠了,虽说称呼王静“外人”
的是温凌琦,但在场众之人都心知肚明,韩氏这话影射的是儿媳妇简氏。
简氏听了后脸色立变,隐忍着怒火没有开口,只是藏在袖中的双手气得直发抖。
温老爷惊道:“娘何出此言?我们没人嫌弃妹妹和静儿啊!”
温凌风不忍母亲难受,忍不住开口:“祖母,姑母与表妹在我们家过的日子多好,别的寄居在娘家的母子或母女不知多羡慕姑母和表妹她们娘俩儿呢!”
老夫人一向都是强势的人,多年的吃斋念佛生活并没有将她骨子里的强硬抹掉多少,关键时刻还是很执拗硬气的,见儿孙联合起来反驳自己,韩氏大恼,将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扣喝道:“都嫌弃我这老不死的了是吧?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这老婆子对着干了,谁教你们的?”
凶完后,眼神在简氏身上重重落下片刻,然后拍着大腿拿手绢擦眼睛:“哎,我这命啊怎么这么苦,那老东西子早早走了,丢下我这个老东西被人嫌弃!”
“娘,求您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给温家添乱了,呜呜。”
一直没开口的王温氏终于出声了,跟着韩氏一块儿哭起来。
两母女哭声一强一弱,此起彼伏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个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简氏见状眉头重重皱在一起,叹了口气后决定站起身说些什么,否则这个婆婆看情况明显不会善罢甘休了。
就在简氏刚要站起来之时,一道差点儿将屋顶掀翻的凄惨无比的嚎哭声突然响起,吓得韩氏和王温氏两个的哭声嘎然而止,齐齐睁大眼望过去。
只见温凌琦“扑通”
一声对着韩氏跪在地上,仰起脸号啕大哭:“祖母啊,呜呜呜呜,是孙女被姓冷的家伙气极了呜呜呜呜,表姐还让我道歉,我不高兴呜呜呜呜,才说表姐是外人不许管我的事呜呜呜呜。”
小孩子真使劲儿哭起来,神鬼都厌烦,温凌琦充分利用自己的这一“优势”
大哭特哭,嚎得满屋子的人都恨不得能捂住耳朵踹她两脚。
韩氏被孙女突如其来的大哭惊得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傻眼地看着一边哭还一边捶胸顿足的孙女。
温凌琦捶胸捶得咚咚响,吓得简氏连忙冲过去将女儿抱在怀里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地责备着:“傻孩子,哭就哭了作何那么重地捶自己?捶坏了不是要娘心疼死吗!”
温老爷看着娘子女儿抱成一团哭泣,眼中流露浓浓的心疼与自责,小心地看向被温凌琦突来的表现搅得措手不及的韩氏:“娘,琦琦不懂事,儿子已经罚过她了,看她如今知错心诚的份儿上,您就饶过她吧。”
被儿子一提醒,韩氏回过神来,看着仿佛是被人虐待了的母女,面色阴沉:“我打他们了?虐待他们了?至于哭成这样!”
“可是我也没有打姑母,没有虐待表姐,但她们也哭了啊!”
温凌琦仗着自己是小孩儿,说话肆无忌惮,当然,语气上还是装得相当之天真。
正低头抹泪的王温氏和王静闻言擦泪的动作立时停住,眼眶噙着眼泪尴尬得只能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不让它们掉下来。
韩氏嗔怪地看了眼女儿和外孙女,然后不喜地望向撅着嘴一脸无辜不解的孙女:“她们哭那是无声掉泪,哪像你哭得天都塌了似的,再哭我太老婆的耳朵都要聋了!”
“祖母才不是老太婆,祖母很年轻很好看呢。”
温凌琦哽咽着咧嘴冲没好气的韩氏一笑。
原本温凌琦长的就漂亮,此时不再哭得震天响,笑嘻嘻地说起好话来的模样格外讨喜。
哪个女人不爱听好话?韩氏听还是小孩子的孙女夸自己年轻好看,心中的不喜大减,表情松缓了许多,嗔道:“又哭又笑,成何体统,还不快把眼泪擦干净!”
“是。”
温凌琦露齿一笑,乖乖地站着任由简氏温柔地给自己擦眼泪。
简氏给女儿擦掉眼泪后趁人不查偷偷在温凌琦手上捏了一捏,温凌琦冲着简氏吐了下舌头。
“鬼精灵。”
简氏宠溺地用只有母女两人听到的声音的笑骂。
经孙女这一通大哭大嚷嚷后,韩氏想要趁机给儿子儿媳妇上上课的心思被搅和得淡去了许多,揉了揉眉心想要就这么算了,刚要摆手让众人都回去时正好对上女儿王温氏幽怨含泪的双眼,心一抽便改变主意了。
韩氏有众人脸上看了一遭,最后又从小孙女身上入手,道:“琦丫头你以前都叫静丫头姐姐的,怎的改口叫表姐了?”
温凌琦因为哭得太夸张,嗓子有些受伤,用沙哑的声音委屈地回道:“以前是孙女小不常出门,近一年外面的姐姐们聚会时常也会叫上我,每次都是表姐和我一起,总有人问我说既然叫姐姐怎的姓氏不同,每次我在解释表姐身份的时候都会发现表姐情绪有受影响,我总不能扯谎对外面的人说表姐与我是一个爹娘生的吧?为了表姐好,我不得已才改了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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