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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许,陶敏在心中更正,应是柳致远瞎了眼,苏锦哪里不比周穆清好?
……
出禅房的时候,苑中的雨尚未停歇。
白巧正同陶敏的婢女在苑中说着话,见苏锦与陶敏二人出了禅房,两人各自撑了伞,快步迎了上来。
屋檐下,陶敏一面等候,一面朝苏锦叹道:“这稍后,只怕要在寺中用晚饭了。”
王惠氏惯来信佛,每回来寺中都会待上好些时候。
清和寺又在城郊不远处,在寺中用过斋饭再回府中也来得及。
陶敏是王惠氏的儿媳,知晓这顿斋饭是躲不过了。
苏锦笑了笑,“清和寺的斋饭远近闻名,有不少人都是慕名前来的……”
陶敏唏嘘,她并非是嫌寺中的斋饭不好,只是菩萨的饭惯来要吃三碗才算心诚,可那盛饭的师傅回回见了她,都说她面相带善缘,所以每次都给她盛上满满一碗。
她也知晓那师傅是好意,可她一个羸弱女子,饭量能多到哪里去?
可这寺庙佛堂的规矩,菩萨的饭,若是盛了,便要诚心吃完,她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这大师眼中的众生平等去了何处……
苏锦忍俊:“那稍后让人先去明和斋走一趟,给打斋饭的师傅提前说一声便好,大师慈悲心肠必定不会为难你。”
陶敏眼中微讶,悄声道:“还能如此?”
难怪她回回都见苏锦都淡然端坐,不急不缓,原是有法子的。
苏锦笑笑:“放心吧,大师会慈悲为怀的。”
陶敏亦笑:“我是怕母亲介怀。”
苏锦支招:“那便让白巧去说,舅母就想不到你头上了。”
陶敏遂也启颜,眉间的愁色少时间便去了八.九分。
也恰好白巧和陶敏的侍女撑了伞来。
两人便一面亲近说着话,一面从禅房往寺中另一方向走去。
见她二人离去,柏子涧才从樑后绕回了一侧的禅房处。
这禅房就在先前苏锦待的禅房隔壁。
禅房中,两个锦袍男子正在案几前对坐。
案几上放了棋盘,黑白棋子各执一方,显然已下了些时候。
柏子涧折回时,柏炎正好落子。
京中的世家贵族多豢养心腹侍卫,这些侍卫也大都随主家姓。
柏子涧既是柏炎身边的心腹侍卫,亦是柏炎在军中的副将。
柏子涧拱手道:“侯爷,探过了,方才隔壁禅房确实只是两个妇人,苑中也只有两个丫鬟婢女跟着,并未旁的可疑之人。”
柏炎瞥了眼柏子涧,原本平淡的眸子里稍微滞了滞,起身踱步至窗口处,目光瞥向先前那道身影。
此番大军凯旋,班师回朝,朝中准了他半年假,他离京来远洲处理私事,也正好,借这清和寺做掩蔽,与安阳侯世子陆朝安私下见面。
当下国中时局不定,诸多势力暗潮涌动,他与安阳侯府私下碰面之事不宜让外人知晓。
安阳侯世子陆朝安也是从百里之外的滔洲赶来。
大隐隐于市,这清和寺惯来香火鼎盛,正好做二人见面的屏障。
今日有雨,寺中的人并不多。
后苑禅房清净处,先前柏炎刚与陆朝安照面,隔壁禅房便来了人。
听这声音,还应当是两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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