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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困了,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只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嘟囔着问:“……去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兜风。”
那人笑着把他提溜起来,拎在手里掂了掂,“我开了一辆非常炫酷的车,帅气的人都应该开快车,飚完车你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他昏昏沉沉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应该不是坏人,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
……
此时此刻,长大的孩子蹲在原地,大火正在对面燃烧。
火焰中传来某种熟悉的味道,玫瑰燃烧的味道,记忆是那样鲜明,雪茄被剪开,有谁凑了过来,笑声中夹杂着亲昵的低语,有谁吐出一口烟。
那烟的气味正如此时火的温度,潮湿、柔软、滚烫、腐烂、剧烈、腥甜,蓝色的大地上有玫瑰倏而破土,没有焰火的新年突然变得无比温暖,暖如良夜,仿佛春天就要到来。
艾西礼喃喃开口:“老师。”
“……弗朗西斯科。”
此时此刻,整座城市都在玫瑰燃烧的气味中醒来,许多人看到火光划破夜幕,以为自己发现了流星,纷纷循着光线涌向新圣宫前的广场,一些眼睛满怀欣喜,一些生命来来去去。
准备晨祷的母亲将新生儿举过头顶,白鸽从地表飞至高空,风过处,正迎来黎明的第一缕晨曦。
此时此刻,他们相距一百米。
此时此刻,是最寻常、亦最幸福的瞬息。
向死而生
某年某月某日。
纳尔齐斯带着玫瑰花抵达的时候,草坪上有人在跳舞。
那是一支关于天鹅的舞,关于死去的天鹅。
待对方跳完,纳尔齐斯走上草坪,将玫瑰放在草坪上的某一处,而后道:“跳得真美。”
“我每天都会来。”
跳舞的人笑了笑,“好久不见,纳尔齐斯教授。”
“好久不见。”
纳尔齐斯朝她点了点头,“加加林那。”
这是个万物复苏的春日,天非常蓝,风里夹杂着海的气息,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的味道。
草坪很大,一望无际的绿色上放满了鲜花,百合、马蹄莲、风信子、大丽花、紫罗兰……
当然,还有玫瑰。
他们两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孩子从草坪上跑过,很多人都在唱歌。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纳尔齐斯问,“他们在唱叶尼涅的歌?”
“这是叶尼涅的游学旅行团。”
加加林那笑道,“去年刚推出的项目,自从卡尔帕诺公路建好之后,类似的旅行团多了很多,非常受欢迎。”
“已经建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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