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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麓大步走了进来,往椅上一坐,不说话,直瞅着醉菊。
醉菊奇怪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番麓似乎有心事,闷了一下,才开口道:“驸马爷领军征讨东林,半路又回了都城。
听说军队得了确凿证据,贵家企图谋反,大军围了都城,到处搜捕逆党,凡是贵家的亲信,一个都不放过。”
他停了停,又道:“我是丞相提拔起来的人,说不定也在被绞杀之列。
要是我死了,你高兴吗?”
醉菊怔住,老实说,听了这件事,她倒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垂下眼睛,半天才轻声道:“这些是都城里的党派倾轧,关外面小城的官员什么事?你这人,只会欺负我这样的女子,遇到大事,怎么就杞人忧天起来了?”
“驸马爷的手段,让人心寒啊。”
番麓没有一点平日里不正经的表情,静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他说丞相虽然谋反,但毕竟是云常老臣,不忍用兵刃伤害,下令将丞相关在房中,给水不给食。
丞相熬了四天四夜,在承认谋反的文书上画押按印后,才服毒死去。”
“啊!”
醉菊低呼一声,惊疑道,“那公主呢?公主怎么会让何侠这么做?”
“大军在何侠手中,将领们都只听何侠的,公主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大局。
况且,她怎能不支持自己的丈夫?难道她要让丞相杀了何侠?”
云常都城,现在一定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醉菊向来见惯了番麓可恨的样子,今天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面前,反觉得不自在,于是没话找话道:“你担心什么?你不是云常最厉害最精干的探子头吗?要是何侠下令捉拿你,你躲进松森山脉好了,在那里,猴子也摸不到你的影子。”
不料番麓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
醉菊愕了愕,低头道,“正好,你放了我,我要回东林去见师傅。”
“不放。”
番麓断然拒绝。
醉菊气急,抬头恶狠狠地问:“为什么?”
“路太远,你一个女人,我不放心。”
“你……你……”
“你什么?”
番麓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扔下一句话在身后,“今天饶了你,下次再不好好吃饭,我剥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三百下。
本城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给我记住了。”
哐当一声,门依旧锁了,剩醉菊一人切齿不已,“坏人,坏人!
巴不得你被何侠杀了才好呢!
番麓,你这个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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