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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轻轻勾了勾嘴角,仍对自己的女佣说,“shoothi”
“喂喂!
不!
不——”
“等一等。”
千钧一发的一个抬手,止住了艾琳扣动扳机的动作。
康泊看见了褚画置于后口袋的那束铃兰花。
他把花从他口袋中拿出,又走回他的身旁,“这是什么?”
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褚画捂着垒着石块儿似的胸口,一下弯下了腰。
大口喘了几下,他以眼白狠狠掷了对方一眼,恶声恶气道,“你……你是白痴吗?这当然是铃兰花!”
“从花园里摘的?”
“不是。”
喘过一口活气儿重又站直身子,语气全似一副豁出去了的不爽快,“我自街边买的,只为送给一个差点枪杀了我的混蛋!”
“把枪放下,艾琳。”
视线离开手中的白色花朵,康泊真的笑了,“这位警探先生是我的朋友。”
“谁他妈是你朋——”
他一肚子负面的情绪等待发泄,却突然眼眸大睁,止住了话音——
这个男人俯身向前,吻在了自己的唇角边。
那个一触即离的吻轻柔无比,像鹅羽,像蝶翅,像一声轻鼾滑过甜美的梦境,像舔舐伤口的舌。
甚至像根本未曾发生。
全无防备下遭到了“偷袭”
,年轻警探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恼怒。
水淋淋的眼睛茫然大睁,褚画怔怔立了半晌才冒出一个字,“你……”
交睫相近的距离,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他的眼睛在笑,表情倒十分认真,“只是表达我的谢意。”
“为了……什么?”
褚画后来很后悔,他当时不该这么问的,简直像在犯傻。
“为把整片春天带给了一只蝴蝶。”
北回归线以北(4)
男主人邀请这位“不速之客”
留下共进晚餐,年轻警探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从未坐在这么宽敞奢华的客厅里用过餐,他的衬衣、背心、牛仔裤,全都以个会让他起疹子的方式不对劲了起来。
趁康泊上楼换衣服时,褚画走到一株巨大的室内观叶植物面前,拿起了摆置花盆旁的浇水瓶。
打开嗅了嗅,确认是水。
那个脾气彪悍的黑妞在摆饰桌上的晚餐,碧姬则在她旁边指指点点,没人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于是褚画悄悄用浇花的水,像抹啫喱般把自己那不怎么服帖的碎刘海给打理了下。
对着楼梯拐角处的落地镜,一连摆出几个自恋极了的表情:微笑、皱眉、眯眼睛……这种全然暴露出额头的背头造型其实不怎么好驾驭,但男人与生俱来的瘦削脸型与漂亮五官很好地应对了一切,现在的他看上去还挺像个周旋商场的成功人士。
“你看上去好极了。”
突来的声音让有些做贼心虚的褚画吓了一跳,回头过去,是康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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