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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白容容咬着下唇,鼓着腮帮子目光转向长公主求助。
皇后娘娘欧阳雪望着白容容眼眶发红样子,冲梁希宜摆了摆手,敲打道:“成了,世子妃不过是以长辈姿态说两句而已,梁三姑娘何必扯出那么多。”
说到底挨打还是她亲闺女呢,再这么吵下去不又要扯到黎孜玉身上。
她停顿片刻,换上一副慈爱神情,闲话家长,询问道:“平日家里都做些什么,你祖父一手好笔墨,不知道传给你多少。”
梁希宜绷着脸颊,心中有气,目光从始至终不肯看欧阳灿一眼,道:“希宜天资驽钝,并未继承祖父笔墨,不过是伺候身边磨墨罢了。”
白容容一听,忍不住扬起唇角,笑着讽刺道:“梁三姑娘何必自谦,上次诗会时笔墨尚太后那里,我同皇后娘娘都是看到过,如果写出这种字迹人不过是伺候磨墨,谁还敢说自己笔墨好了!
有些时候谦虚过分未免太过虚伪,你小小年纪,倒是深喑此道。”
梁希宜冷冷扫了她一眼,目视前方,不卑不亢说:“祖父自小便时常告诫希宜,世界无限广阔,知识永无穷。
如果把自己看到一个角落当作整个世界,岂不是同枯井里青蛙一般,成为孤陋寡闻、夜郎自大之人。
希宜从未想过要多么谦虚,只是真认为这世上才华众多者无数,比我强者万千,我绝对不能随意托大。”
你认为我太谦虚,不过是因为你见过世面太小了!
梁希宜碍于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情面,终究没直言说出来,但是这里人都是人精,自然会胡思乱想。
白容容脸色煞白,眼瞅着又要开口反击,被皇后娘娘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欧阳雪也是真心想为白容容好,一个被大家当成宝贝儿养起来姑娘家,从未同别人吵架,再说下去就真是自个给自个挖坑跳,她是真心看不下去!
“你腰间荷包倒是精致,拿上来我看看。”
梁希宜对于皇后娘娘面色不改直接转移话题非常佩服,不情愿摘下荷包,递了上去。
“自己绣吗?”
“恩!”
梁希宜点了下头,行为举止仿佛刚才不曾同白容容发生过任何争辩。
“做工不错,针法精致。”
欧阳雪同长公主围绕绣品说了半天废话,总算又绕了回来,顺其自然说:“你今年十几了?”
“刚刚过虚岁十四岁生日。”
“哦,那么应该算虚岁有十五了。”
欧阳雪忽扬起嘴唇,仿若回想起什么,道:“你这个年纪,我都披上嫁衣了!”
……
梁希宜相信皇后娘娘做了如此多铺垫,不过是为了现事儿。
所以她没有接话,沉默不语,恭敬站旁边。
“你也该说亲了吧,可是定下了婚事吗?”
皇后娘娘正色道。
欧阳灿脸颊通红,紧张兮兮盯着梁希宜,对于梁希宜刻意漠视,欧阳灿觉得心如刀割。
若不是现周围人那么多,他怕是都想大哭出声,胸口闷难受,尤其是梁希宜冰冷目光,仿佛一把锐利长剑,生生将他躯体刺穿,然后毫不留情拔出来,扔地上。
他不怕梁希宜不搭理她,他恐惧是那道清澈目光,何时变得如此疏离,陌生起来。
梁希宜深吸口气,沉声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希宜从来不敢主动询问,不敢妄图猜测议论。”
她想提醒皇后娘娘逾越,却没想到欧阳雪仿佛早料到她反应,反而是平静冲着宫女吩咐道:“今个定国公夫人呢吧,请她过来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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