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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变暗,大厅内烛火已经点起,四角俱是油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郭靖虽然俭朴,但在晚上的火烛用度上,却毫不吝啬,尽量明亮。
桌上的残羹剩饭仍是余香未绝,在大厅内飘荡,隐隐的香味不时飘入她们口鼻间。
黄蓉坐在桌旁,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欲说无从。
“娘――?”
郭襄被母亲直直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低下秀美的面庞,轻声娇唤一声。
“唉――!”
黄蓉叹息一声,起身自己倒了一盏清茶,也顾不得热得烫人,用力饮尽两口,坐回女儿身边,杏黄的襦裙,边袂飘动,举止优雅,风姿迷人。
“这也怪不得你,唉!
……你爹爹虽然功成名就,却未尝娶妾增妻,对我情深恩重,我自是感激不尽。”
黄蓉眼睛望着墙角处的油烛,绝美无伦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蜜。
“像你爹爹这般的奇男子,世上又能有几人?……遇到你爹爹,是上天对为娘的莫大恩赐!”
黄蓉的脸上甜蜜越盛。
郭襄看着母亲幸福的表情,心中又是温馨又是羡慕。
“但自古红颜慕英雄!”
黄蓉玉颜轻转,目光清亮如水,扫过女儿年轻秀美的娇容,“出色的男人总是不乏女人的青睐,纵便是你的爹爹,当年……”
她忽然顿住,不再往下说。
华筝公主的面容忽然在她脑海浮现,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张俏丽的面庞,清晰如旧,她不远千里,自大漠追到江南,却最终伤心面去,一无所有,甚是可怜。
“爹爹当年怎么了?”
郭襄好奇顿起,忙追问。
自己的爹娘这么多年,恩爱不减,令她羡慕不已,他们两人年轻时候,定然是大有故事,她极想知道。
黄蓉从恍惚中清醒,瞄了女儿一眼,抿嘴嫣然一笑,“当年没有为娘追着他,你爹爹早已经是蒙古的金刀驸马了!”
“哦――?”
郭襄好奇愈盛,挪了挪木椅,向前探了探苗条的娇躯。
黄蓉伸出葱葱玉指,轻点一下女儿的眉心,轻笑道:“眼睛睁这么大做甚?!”
“娘――!
快说说,爹爹怎么会做金刀驸马?”
郭襄直了直身子,大是焦急的催促。
“唉,这些陈年往事,不说也罢,……时间过得真是快,眨眼之间,你们都成大人了,我们呢,也都老喽!”
黄蓉不想多说。
郭襄明眸微微一转,盈盈起身,将茶几上的茶壶拿来,两手执壶,极为恭敬的为母亲添茶。
“娘,女儿求您了,快跟我说说金刀驸马的事吧!”
郭襄将茶盏添满,双手敬上,轻语相求。
黄蓉扑哧一笑,如玫瑰盛开,看着女儿如热窝上的蚂蚁,实在有趣得很,黄蓉虽是上了年纪,少女时的调皮仍未褪尽。
郭襄使出浑身解数,软语相求,撒娇奉承,小手拽住母亲衣袖,直摇得黄蓉浑身软,她方才开了口。
…………
听完华筝公主与爹爹的往事,郭襄神往不已,轻笑:“没想到老实的爹爹也是艳福不浅呢!”
黄蓉轻拍了一下小女儿,没大没小,还敢取笑自己的爹爹,倒是与年轻的自己极像。
“总之,越好的男人,越是有女人追随,尤其是武林中的女子,个性独立,大胆得很,而好男人往往心软得很,不忍令女人伤心,常常弄得情债缠身,或者逃开,或者兼收,像你姐夫这般人物,虽然其貌不扬,少了几分吸引年轻女子的魅力,但那些慧眼独具的女人,却是难以抗拒于他!”
黄蓉说得口干舌燥,将变得温热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盏,对起身执壶的小女儿复道:“喏,你大姐便是最好的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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