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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婆子和朱桃花被村民们打得鼻青脸肿,陈大山和陈小川早就看这两婆媳十分不顺眼,世间怎会有如此歹毒的人,连自己的亲孙女也不放过,两人跟在人群中时不时下点儿黑手,尽往苏婆子和朱桃花最疼痛的地方扎梅花针。
苏婆子和朱桃花疼得大呼小叫,在地上翻滚不休。
苏启辉从城里做木工活儿回来就看见自家老娘和婆娘被村里一群人围住痛殴,婆媳俩发髻散乱,鼻青脸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鞋子也不知被谁踩掉了一只,十分狼狈。
自己的二侄女冷冷站在院中大声说:“感谢众位乡亲帮我家赶走强盗,明日我家请大家到家中吃饭,今日相帮的乡亲们,到时必有重谢!”
村民们听得到时必有重谢,捶打苏婆子和朱桃花更加卖力起来,苏婆子和朱桃花二人抱头大喊:“众位乡亲饶命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二丫头你快叫他们停手啊!
我们再也不敢来你家了。”
苏启辉丢下工具箱,死命推开人群挤了进去,苏婆子和朱桃花抬眼看见苏启辉,两人爬到苏启辉脚旁,苏婆子嚎啕大哭道:“儿啊!
你可算来了,你娘快被人打死了。”
朱桃花也哭得涕泪横流,婆媳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村民见苏启辉来了也就停了手,只是看苏婆子这时候还想告状挑拨,当真是脸皮极厚,他们鄙视地看着苏婆子和朱桃花。
苏启辉面色有些发黑,任谁看见自家亲娘和老婆被人围殴成猪头,脸色都好看不起来。
村民们见苏启辉面色不善,有个大嗓门就道:“苏老三,你也不管管你娘和你媳妇,任她们到你二哥家混闹,你娘今日要害死她亲孙女呢,说二丫头忤逆,又说她被鬼怪附了身,请家法还不够,还想把她绑在柱子上用桃木棒打两个时辰,你说这哪里有个奶奶的模样?这简直是前世的仇敌,把人往死里折腾呢。”
“是啊!
苏老三,你媳妇拿着胳膊粗的擀面杖要挟二丫头,让她拿钱呢,你们不就是看人家今年制腌梅子赚钱眼红了嘛,想出这些谋财害命的狠毒手段。”
又有个妇人对苏启辉指指点点。
苏启辉没想到苏婆子和自家媳妇居然做出来这等歹毒的事来,虽然他对自家娘和媳妇有所了解,以为他们不过刻薄贪财罢了,谁知竟然恶毒到这样的地步,他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羞惭,直想把脑袋扎进土里,可以不用面对这样的难堪。
只是这毕竟只能想想,做出这等非人之事的一个是他亲娘,对他偏疼多年的娘,一个是他的媳妇,虽然有极多的缺点,却也跟他过了这么多年,给他生了二宝,他不能躲起来不去面对。
苏启辉强逼着自己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拳头捏得青筋直冒,他甩开苏婆子和朱桃花,走到苏薇和宋娘子等人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嘭嘭就磕了几个头。
“三叔你快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苏薇忙去扶苏启辉,其实苏启辉也挺可怜的,摊上了那样一个娘,又娶了那样一个媳妇,他娘秉性如此,他作为晚辈也不好说太多,他媳妇是个没脑子又极贪财的,他说了不知多少次,也没有什么效果。
他只得拼命在外头接活赚钱,想着多赚点儿钱给家里,苏婆子和朱桃花就会消停点儿,谁知道人心不足,得了二两就想要二十两,好不容易消停了几个月,他才出门去了几天,这两人居然又到寡嫂家来闹,居然还那么恶毒的要谋害他的亲侄女。
他又羞又愧,恨不能当场以死谢罪,自从二哥去了,他对二嫂和几个孩子帮扶不多,每次只要他给二嫂拿点儿钱,朱桃花就要吵闹不休,他也就不敢多给,怕给二嫂添麻烦。
谁知道自从听说二哥家挣了点儿钱,自家娘和不争气的媳妇就三番五次的来闹,他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甚至威胁朱桃花要休妻,许诺今年一定挣够十两银子,谁知却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宋娘子也道:“他三叔,你快起来,这怎么使得?”
苏薇见三叔执意跪在地上,她长叹了一声:“罢了!”
就当是为了还三叔这么多年对自家照顾有加的情分吧!
“陈大哥、陈二哥,可否麻烦你们将我三叔扶起来?”
她扬声道。
陈大山和陈小川一左一右架起苏启辉,苏启辉虽然不愿意起身,怎奈架住他的两人可是武林高手,他身不由己的被扶了起来。
“三叔,你把苏金娣和朱桃花带回去吧!
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好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原谅的话,这两人以后与我们家再没任何关系,三叔你和二宝如果愿意,欢迎你们到家里来玩,我们仍当你们是亲戚走动,至于其他人,如果再擅自到我家来,我真的不好说会不会大棒子打出去。”
苏薇道。
苏启辉见苏薇直呼苏婆子和朱桃花的姓名,神情平静却坚决,知道这次苏薇是要彻底与苏婆子和朱桃花断绝往来了,只是他本来也没有任何脸面要求苏薇原谅那俩人,苏薇让他把苏婆子和朱桃花带走已经算是客气了,毕竟她还没亲自动手打人,而那两人却是想要她的性命。
苏婆子和朱桃花再也不敢说什么,她们被打得浑身是伤,陈大山和陈小川扎的梅花针又十分刁钻,扎的都是极疼的穴位,而且都是扎一下就将针取出,完全不留任何痕迹。
俩人疼得直哼哼,苏启辉重重对苏薇和宋娘子等人一拜,快步转身拖起苏婆子和朱桃花就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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