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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嬷嬷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了。”
一番问话,何乔新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女子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皇上下旨细查,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朱佑樘自归后忙于政事,又恰逢科举事宜,只交代刑部细细审问女子,查明女子有无冤屈,是否叛党。
忙中疏忽,竟忘记了马骢这茬,他自不会知道,马骢这边,已急得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马骢回京已是七日之后。
一回府,马骢便冲向书房,质问马文升:“父亲,三年前您告诉我李家被流放,可是真话?”
马文升闻言,心头不禁咯噔一下,“骢儿此话何意?”
“慕儿她......”
马骢正欲直言,突然想到李慕儿曾对他说过身份泄露必死无疑的话,立马咽下想要说的,转念问道,“儿子只是想问,李家功夫高强,若是他们回来报流放之仇,也未尝不可......”
“不可能!”
未待马骢说完,马文升便打断他道,“他们绝不可能再回来,除非......”
“除非什么?”
马骢的心提了起来。
马文升见马骢如此紧张,顿时心生疑虑。
他这儿子,平日里沉稳果敢,进退有度,只有一个人的事可以让他如此激动。
于是他出言试探:“除非慕儿那丫头不甘流放边关,孤独终老,她若好好习武,逃出边疆前来寻你倒是也有希望......”
马骢闻言立刻双膝跪地,道:“父亲,若慕儿真来寻我,父亲可愿意让我们再续前缘,为她遮掩身份?”
“好啊!”
马文升将桌上茶杯狠狠一丢,大怒道,“她果真回来了?可有别人看见?”
马骢不语,竟似默认。
马文升眉间紧紧揪了起来,“你可知道,若被人知道她还没死,不仅她性命不保,为父怕是也在劫难逃!”
一刻钟后,马骢从书房步出,平日里气宇轩昂的他此时精神萎靡佝偻着背,表情木然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一进房间,他便拿出枕头下面压着的一枚璎珞,细细地抚摸着,思绪也随之飘回到三年前。
犹记得那天早上,阳光明媚,真当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
他开心地拿着这枚璎珞,如往常一样偷偷从后门进了李府去找慕儿,可一进门就被李孜省撞了个正着。
李孜省并未赶他离去,而是和善地请他到前厅喝茶闲聊,马骢只好将璎珞放进怀中。
然而,茶喝着喝着,他便失去了意识,等再醒过来,已回到了自家的床上。
他不明所以,还想着再去送璎珞,却被母亲拦下,告知李府正被封府查案,且事关重大,形势危急。
马聰不依,好说歹说,死缠烂打之下,母亲终于答应他晚上悄悄去见一见慕儿,可是晚膳过后,他又被药晕了过去。
而又一次清醒过来,已是沧海桑田,天涯海角。
于是这枚璎珞的主人,也成了他每晚夜深人静时,心心念念之人。
当初也曾听说过李孜省种种是非,也偶然听父亲提起新帝要办他,心中只好祈祷不要祸及慕儿性命,别无他求。
可是从父亲口中得知真相,原来竟是李代桃僵,怎不叫他心惊!
幸好自己冥冥之中还救了慕儿性命,否则即便慕儿死了他也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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