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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规模比长乐宫稍小一些,里面的宫殿比长乐宫的少,然而各司各部却甚多。
想来也是,皇帝有专门供养他的少府,太后可没有,多养些人来替自己服务也情有可原。
长安向守宫侍卫亮了亮长乐宫的腰牌,便顺利地进了长信宫。
至于一路上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长安只当丝毫未曾察觉。
一路打听着来到四合库门前,恰一名宫女捧着盒子从院里出来。
长安忙迎上前笑嘻嘻地问:“这位姐姐,请问这里是负责去宫外采买的四合库吗?”
那宫女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穿的不是普通太监穿的青布袍子,便多了几分耐心,问:“你哪来的呀?”
长安笑眯着眼道:“奴才是长乐宫刘公公的手下。”
“刘公公?哪个刘公公?”
“中常侍刘公公啊。”
那宫女闻言,面色明显和缓下来,道:“哦,冯姑姑在里头呢,你进去吧。”
长安进了内堂,抬眼便见一名脸庞圆润的中年女子坐在桌旁提笔记录着什么,旁边站着一位娃娃脸的宫女,手里捧着一本册子,正一边看那中年女子记录,一边对照着自己手里的册子,口中还念念有词。
察觉有人进门,那中年女子抬眸向长安这边瞥了一眼,长安忙凑上去作揖道:“请问可是冯姑姑?”
冯春将他打量一番,问:“你是谁啊?”
长安面上一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冯春纳头就拜,道:“奴才长安拜见干娘。”
“谁是你干娘?”
冯春脸放了下来。
长安这名字她耳熟,刘汾常提,说是御前得宠的小太监。
这御前得宠的小太监莫名其妙跑来叫她干娘,她自然满心戒备。
长安抬头道:“昨天刘公公已经收奴才做干儿子了,他是我干爹,您自然是我干娘。”
冯春眉头一蹙:“他收你当干儿子?”
往日听刘汾提起这小太监的语气,似乎并无好感,怎会无端地收他当干儿子?且刘汾并不似一般太监身世孤苦,他在京中有兄弟有侄孙,且他弟弟还将自己的二儿子过继给了他,他实无必要在宫中收这些没根的当干儿子。
长安面带微笑道:“昨夜刘公公不知为何夤夜去到甘露殿里,似是惊着了陛下。
陛下大怒,要将他治罪,是奴才在一旁百般劝说,后来陛下罚他在殿中跪了半夜便作罢了。
刘公公念奴才为他说情之恩,说日后会关照奴才。
奴才在外头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便求他做奴才的干爹,他应了。”
刘汾触怒了陛下?怎会如此?求情之后还在殿里跪了半夜,那定然将陛下得罪的不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冯春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担心刘汾的处境,有心向这小太监问个仔细,但这四合库人来人往的又不大方便。
“干娘不必担心,陛下气性不长,今日下朝后又带着干爹去明义殿上课了,估摸着昨夜那事就算揭过去了。”
长安宽慰她道。
冯春又看了长安一眼,心道刘汾说这小太监极会察言观色见微知著,今日一见,倒还是真的。
且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打发了他,其余事等见了刘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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