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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夺转过头,“你什么时候看到过街面儿上混的人报警的?”
“你这都受到人身威胁了。”
程恪说。
“这些伤吗?”
江予夺笑了笑,“这些算个屁。”
程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哪天我要伤得动不了了,”
江予夺说,“你帮我报警吧。”
程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有时候觉得江予夺是在抽风,有时候觉得他敏感过头了,有时候又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都是真的,现在似乎都已经牵扯到他自己了,报警吗?
报警了说什么?
走到一半,江予夺推了他一下,带着他拐进了一条小街,进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市场,里头全是卖香料的,一进去就各种神奇的气味。
江予夺在这块儿住了两个月,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从市场的侧面再出来,过了街转过路口,他看到了一个写着他们小区名字的大门,但并不是他平时出入的那个。
“这是后门?”
程恪问。
“东门,”
江予夺说,“你平时走的那个是南门。”
“哦。”
程恪应着。
到了他楼下的时候,江予夺停下了:“我不上去了。”
“好,”
程恪说,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谢谢。”
“入乡随俗吧,跟我们这些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江予夺在兜里掏着,“你每次说一说谢谢,我都不想再说话了。”
“我也就是习惯性说一句。”
程恪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烟壳纸,顿时觉得一阵无语,“我能问问吗?”
“问。”
江予夺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笔,在烟壳纸上写着。
“你是每天都带着一摞烟壳纸出门吗?”
程恪问,“带便利贴不行吗?还能多带点儿呢。”
“这个不容易皱,”
江予夺写完把烟壳纸递给了他,“这是陈庆的电话,如果你这儿有什么事,又联系不上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哦。”
程恪接过烟壳纸。
“上去吧,”
江予夺说,“要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给我打电话。”
程恪想说我住的是顶层,往楼下看人就只能看到个头顶,但想想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楼里走。
“你那个一坨一坨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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