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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摔地声,响个不停。
外婆:“你住手!
住手!”
白娇:“一屋臭味!
一屋垃圾!
让人活吗?”
外婆:“才不是臭味!
才不是垃圾!
你这个当女儿的,不孝不顺!
不盼妈回来!
我这个当妈的,还盼着女儿回来!
你别碰我女儿的东西!”
白娇动作顿了顿,暗里咬牙,继续狠心扔东西。
跟进来的卓义站在房间门外,环视了一周同样堆满杂物的小房间,听着白娇与外婆的争吵,霎时有点懵。
父母早年离异,父亲再婚,母亲失踪,与外婆相依为命……
一盒录像带砸到他脚边,卓义被微微一惊,遂回过神来。
眼瞧着争执越渐激烈的俩婆孙,年轻的在冲,年老的在拦,两人皆骂骂咧咧,嘴不饶人,小房间被扔砸得一片凌乱,卓义俊眉越拧越紧,脸色越来越黑。
他抿着嘴,两步跨了过去,双手分别擒住两人的手臂,使劲一扯,把两人分开,自己站到中间,怒喝:“全给我停了!”
卓义毕竟是男人,又是堂堂卓氏总经理,气势向来浑然天成,镇压现场绰绰有余。
被如此一喝,白娇与外婆都缄默了。
白娇垂着头,别开脸,看不清脸容。
胸膛起伏的外婆仰着头,气呼呼地瞪着卓义,一双爬满皱纹的老目已经湿润,混浊的目光啜着泪光,看得卓义于心不忍。
他深呼口气,松开两人,指挥着:“白娇,你留房间躺床上,冷静一下。
别再扔这些东西,敬老,懂吗?外婆,你跟我出去。”
也不知白娇听见没有,反正她转过身,整个人俯趴跌到床上,顺手抄起被子,把自己盖住,不哭不闹不哼声的。
卓义看着那团人形,心中竟觉有点堵,遂转身催促着外婆出去。
外婆再凶,也不敢惹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出去了。
卓义顺手关上房门。
两人回至沙发上,卓义沉默了一会,又瞧了瞧四周,方沉声问:“白娇她妈妈怎么回事?”
外婆:“都结婚了,她没跟你说吗?”
卓义摇头。
外婆:“哼,看来她真是当她妈死了。”
卓义没接话,等着外婆往下说。
外婆执起系着的围裙摆,抹了把脸,简略地提了提往事。
白娇父母离婚后,她妈妈有点受不住,便离家出了远门,留下女儿给母亲照顾。
起初两年还有书信电话来往,但最近18年,没有任何消息。
外婆:“你看,她的东西我都不敢扔,怕她回来骂我老不死。
我知道她喜欢看杂志,每个月都给她买,她喜欢看小说,我也给她买,鞋呀包呀衣服呀,我知道她喜欢的,我也买,攒起来,都是新的,等她回来看回来用回来穿!
她爱听的磁带,爱看的录像带,我全没扔,你看!”
外婆忿忿不平,非常委屈,为什么没有音信?就算当女儿的放弃了,她这个当妈的,从未死心,仍天天盼着女儿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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