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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铮见着陆溪瓷假装努力善良的样子,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目光巡视了一下周围,又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在脑海中搜索关于眼前之人的记忆,还未深思,头部便像被人用针刺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微微的蜷缩了一下身子,陆溪瓷呆呆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半响,裴易铮沙哑的声音道。
“这是哪?”
“我家。”
说完这句话,陆溪瓷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侧躺着的床塌,目光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家的院子小,就只有一间房,一书房。
自他从天而降,落到自己手中的后,陆溪瓷日日便只得去睡书房,秋高气爽的,书房里只有自己几年前突发奇想架的一张吊椅可供她躺着,这委屈了大半个月,难受的很。
无乡长老疯归疯,但是却有真实才学,长乡镇这里的人都非常的敬仰他。
哪怕无乡长老一副穷困潦倒落魄,衣衫褴褛往那里坐在那里一坐,什么都不干,在座的各位的人都铆足了劲儿要在无乡长老面前露脸,唯独陆溪瓷嫌麻烦又没个兴致,心头还压着沉甸甸的事,压根儿就没去听无乡长老讲什么。
她除了一开始觉得有些新奇,耐下心去听了两句,讲多了也就那么回事,算不得什么。
她在以前都看过了丧尸种种,虽然当真的身临在这个世界,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不是吗?
陆溪瓷转过头逡巡裴易铮,却见他一双含着笑的眼眸里,听的无比认真。
陆溪瓷看见他这一番表现,眼角都微微抽了抽。
陆溪瓷默默盯着他,他似有所觉,眨了眨眼,转头冲她一笑。
此时,台上的无乡长老正在讲魔的十八种做法,讲得让人口齿生津,色香味俱全。
陆溪瓷平生最不爱热闹,尤其是与她无关的热闹,其实蛮无聊的,她有些坐立不安。
无乡长老声音浑浊而低沉,一双眼似深海般寂无波澜,忽将目光转过来,透过人堆,似猎人一敏锐一般地捕捉到了陆溪瓷,陆溪瓷恍恍惚惚似在梦中一般,连无乡长老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乍然的被盯住了,她感觉到一个激灵,自己似浑身都被浸在冰水里,那一种熟悉的被毒蛇缠绕住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一股寒气慢慢的从脚底上升腾上来。
陆溪瓷飘飘忽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又同无乡长老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蓦然地低下头去,须臾又抬起头来,一切如此平静,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陆溪瓷神不思蜀的,犹豫了一番,转头问任远航,“你知道无乡长老他………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本来任远航无心去料理她的问题,听她这么讲了,又正好戳中了他的最是了解的一点,于是他得了空便摆手道。
“摸骨!
你可不知道,无乡长老他的摸骨那可比那些修仙界里头灵珠测灵根更加的灵敏准!
你说稀奇不稀奇。”
陆溪瓷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蹙了眉,心头不安,半响没说话。
任远航见她这般,又转过头专心地听着,甚至心里头隐隐的暗悔,早知道如此,去前头的位置听得更确切一些。
中途的时候,阿紫悄悄的进来,立在临近的人一旁,低语一番,然后精确地朝着陆溪瓷的位置来了。
阿紫立着,笑了笑,“有请裴公子。”
裴易铮目光转向陆溪瓷,陆溪瓷眨了眨眼,猜不透此时他这般的心里是何种想法。
裴易铮见她的反应,心里便有了底,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非常复杂的感情。
陆溪瓷被看得心里虚,也有些莫名。
陆溪瓷看着他站起来跟阿紫姑娘走了,临到跟前的一脚,她心里头又有些不忍,可经过这些日子相处,裴易铮的有时不同寻常的行为让她隐隐的感觉到不安,陆溪瓷相信,如果他是清白的,相信任家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陆溪瓷以前看书的时候最讨厌所谓的什么圣母心什么之类的,可是真的当人在你的面前,用那般眼神看着你,你又会忍不住的心软,仿佛好像他这一去再也不回来似的。
陆溪瓷心头一跳,“不会再回来。”
,她被这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下才不会回来,那是魔。
她在纳闷自己心头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忽尔,裴易铮又倒了回来,淡淡开口,嗓音有若幽泉击石,低沉而有磁性。
“告诉我,你指间有火的那个夜间,那个人问了你什么?”
陆溪瓷一愣,舌尖一卷,不由自主的将字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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