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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十年不见天,谁知其中苦痛?
而今再见,他说全力护,可旧人已然千疮百孔。
“我……”
他迎着黄壤散碎无力的目光,说不出剩下的话。
苗耘之说:“你的恩怨老夫不管。
但现如今,突逢此『乱』。
司天监和玉壶仙宗必须通力合作,查明真。
而不是在此自残杀。
今之后,你人再敢动手,老夫就拔了丫头的盘魂定骨针,以免争!”
“……”
监正大人忽觉此景熟悉,细细想来,竟是梦中圆融塔底,裘圣白对他说过的话。
——不喝『药』,就把洋辣子踩。
谢红尘收起了心剑,他转头看向第一秋,道:“她只是在此调养,但查清此梦由来后,我自会将她接回。”
第一秋冷笑:“谢宗主凭本辜负的故人,要想接回去,自然也要凭本。
单靠一张嘴恐怕不行。”
李禄等人俱是无言——人论实力,可能谢红尘更胜一筹。
但若论嘴上功夫,自家监正天下无敌。
果然,谢红尘都懒得理会。
他来到黄壤面前,抬手想要碰碰她的脸,可终究是没有。
故人如冰如玉,仿佛无知无觉。
可她本是极好动的一个人,哪怕是在祈『露』台滞留百年,也做了许多。
谢红尘不敢想象她的心情。
是就连对不起三个字,都那么多余。
他说:“我……会查找关盘魂定骨针的一切记载,交给前辈。”
苗耘之嗯了一声,说:“回去吧,记住当务之急。
黄壤若真说起来,也是一代名家。
莫学鸡犬,互啄互咬,让她看了笑话。”
谢红尘再次看向黄壤,许久,他向苗耘之施了一礼,转身离了司天监。
雪仍未停,上京的冬天,滴水冰。
第一秋轻抚黄壤头顶,说:“其实入梦也无什不好。
起码你能挣脱束缚,重获自由,对不对?”
“你放的什么屁?!”
苗耘之横眉竖目,立刻就骂,“天道周行不怠、独立不改!
如今出了样的,恐怕不久之后,就将大难临头!
你鼠目寸光的东,怪不得是师问鱼的种!
朽木!
烂泥!”
他一通怒骂,如训曾孙,听得司天监众人如噤寒蝉。
只有黄壤享受着第一秋的轻抚,赞同句话。
入梦有何不好?那去的人得以复生,乃是多少人心心念念,所求所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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