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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道:“往后俗名不用,这一辈从云字,你就叫……云骇吧。”
云骇:“……”
虽然很久没有提过自己姓甚名谁,确实快要记不清了。
但听到这话,他心里还是难过,但又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
从此往后,他就叫云骇了。
***
凡人登不上太因仙山的三十三层高塔,自然也到不了仙都。
花信所说的“带你回去治伤”
,是指把他安顿在花家。
旁人说的是“安顿”
,但在云骇眼里,那就是把他撂在了花家。
那时候的花家还不在桃花洲,门下弟子没有后来那么多,但也十分鼎盛。
花家弟子大多以剑入道,还有一小部分修的是医。
不管修哪样,每天的功课都满满当当。
唯独云骇,既没有自己的剑,也没有可以练的丹方。
眼睛和腿养好后,他实在闲得慌,便每日在花家各堂转悠。
他问过花家家主,也问过各堂长老,他该练些什么?或者,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剑?
结果家主也好,长老也好,都是一边夸他天纵奇才、百年难遇、根骨绝佳,一边推脱说他是灵台仙首花信亲自收的徒弟,他们不能越俎代庖去教,那就僭越了,还是得等仙首亲自教。
“那他倒是来教啊!”
云骇说。
家主和长老答不了什么,只能干笑。
几次三番下来,云骇便不再自讨没趣,再没问过那些问题。
有时候其他弟子练剑,他就在旁边看几眼。
练丹他也瞄几下。
但更多时候,他是在藏书阁里耗着。
藏书阁里供着花信的神像和画像。
他有时候抓一卷书,能在那幅画像前坐一整天。
半是发呆,半是埋怨。
少年人心气高,受不了忽视。
况且,他真的很想赶紧学出点名堂……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磨了两年,磨到几乎没了脾气,这才又一次见到花信。
花信似乎已经忘了他这个唯一的徒弟,那天来花家也并非是要找他。
但云骇必定不会放过机会,在临走前拽住了花信。
他先乖乖叫了一句“师父”
,这才问道:“满门弟子都在修炼,唯独我格格不入,师父是不是后悔带我回来了?若真是如此,师父大可开口,我自行离去便是。”
他幼时娇生惯养,带了几分矜骄在身。
后来当过流民乞丐,又有些锋利敏感。
那时候他年纪还是小,那点矜骄和敏感全都放在脸上,藏不住。
花信原本是不打算答他的,看了他的表情良久,还是给了句解释:“你根骨确实绝佳,世间少见。
若是真要入道,比其他人都容易飞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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