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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红英冷笑一声:“你怕了?怕打不赢影响你名声?”
&esp;&esp;“我不怕。
老实说,这个案子对我影响不大。”
严岸阔代理过各种离婚案件,见过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反目成仇甚至刀尖相向,所以不惮以最大的防备心揣测每一个案子,“但我们没办法跟疯子讲道理,给他留50财产他都要造谣、上诉,如果下次他只剩下10,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
&esp;&esp;严岸阔习惯摆出最坏的后果,比如对方拒绝执行、强行扣下孩子甚至威胁生命健康等情况,但吴红英仍然坚持要重新上诉,要让对方损失最大,否则就换律师。
&esp;&esp;律师对当事人的劝告只是出于专业和经验,但归根结底仍旧是服务方,严岸阔见吴红英如此坚持,便说:“风险我已经说过,如果你还是希望改诉求,我可以配合你重新写诉状。
但在此之前,希望您先冷静一晚上,明天我们再谈。”
&esp;&esp;“麻烦了”
“不麻烦”
&esp;&esp;严岸阔没骗人,不但吃完了边迹送来的汤,连边角配菜也没有放过。
他把空碗拍给边迹看的时候,还被质疑是否作弊倒掉了食物。
&esp;&esp;年关将近,骤冷骤热的天气让许多人着凉。
黄萧筱戴着口罩,一直在打喷嚏。
&esp;&esp;严岸阔听到动静,回头关心道:“生病了?要不要请假回家?”
&esp;&esp;“没,小感冒。”
黄萧筱捂着鼻子,“你离我远点,别传染了。”
&esp;&esp;严岸阔听从建议,戴上口罩,继续整理案头文件。
昆明二审的案子并不复杂,但因为变更请求、重新提诉的缘故,新增证据清单拉得老长。
对方这次换了个律师,来自北京红圈律所,以激进风格著称。
严岸阔上网查了对面以往的庭辩视频,觉得不好对付,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esp;&esp;今天又是跟黄萧筱最后一起离开律所,严岸阔起身关灯,让小姑娘先进电梯,一手搭着大衣外套,一手摁下电梯门。
&esp;&esp;门关前,严岸阔忽然收到一条来自云南的短信。
言语污秽不堪入目,大意是辱骂他吃烂钱、讼棍、搞破鞋一类的话。
&esp;&esp;作为一个曾经经常打劳动官司的律师,这类威胁短信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号码拉黑加投诉,揣好手机,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
&esp;&esp;“我男朋友来接。”
黄萧筱说。
&esp;&esp;“那我陪你等他来。”
严岸阔作为她的指导老师,让她加班到这个点,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天黑确实危险。
&esp;&esp;黄萧筱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他就在车库,没事的。”
&esp;&esp;严岸阔想她应该是不愿意自己跟着,便答应了:“好,注意安全。”
&esp;&esp;等他从公司开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洗完澡躺在床上有点头晕,严岸阔试图睡觉,却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本以为是加班时间太长的缘故,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吃了一粒褪黑素,又躺回去,逼着自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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