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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不甘羞愤,**裸把我一颗心戳击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他说的真好听,女人的傻是最好的利器,用来感动仇敌,用来保护自己,用来刺伤别人。
可纪容恪呢,我认识的那个男人呢!
他不是这样的。
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深情的眼神,怎么会是假的。
我所有痴迷的贪恋的笑容与宠溺,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一直都相信男人的眼睛不会骗人,那是唯一一处可以通往心脏的地方,难道心都是假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我错了,这世上有的男人连眼睛都可以欺骗。
或者是我欺骗了自己吧。
我太想要一个依靠,太想要一个港口,我麻醉自己,我不断洗脑,我将那么虚伪而残忍的东西生生幻想成美好又真实,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一直是我执念太深。
我此时觉得非常好笑,这才是一场梦吧,一场彻头彻尾的白日梦,我总说别人在梦中不肯醒来,其实都已经活在现实里,只有我还贪恋梦里的情景。
谁玩儿得过纪先生呢,天下人在他眼中都是傻逼。
他算计得不动声色不着痕迹,他擅用感情招降,去掌控别人的心和骨头。
到底哪一刻是真,哪一刻是假,我这么傻,我怎么猜得出。
我低着头大笑出来,笑到眼前潮湿模糊,笑到我觉得天地间都是暴雨狂风,是白雾弥漫,那无声的雨水落在我脸上,我用力抹了一把,又氤氲出来更多,好像怎么都停止不了。
我隔着那丝门缝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餐桌上沉默饮酒的纪容恪,他笑容真刺眼,他开始沉默,他在等一个愚蠢的女人回来,继续他那一场精湛无比的戏。
我咬了咬牙,掌心托着的茶壶已经十分灼热,烧开的茶水透过壶身传出滚烫的温度,我一脚将门推开,把茶壶倒到另一只手上,纪先生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他立刻起身从我手上接过茶壶,他指尖也被烫了一下,他放下后蹙眉责备我,“怎么不让服务生送进来,烫到了吗。”
他抓住我的手,挨到他唇边,在我通红的掌心和手指上轻轻吹气,凉丝丝的细风掠过被灼烧的皮肤,痛感减少了许多,可我心口却忽然被更加狠的烫了一下,那种滋味好像放在高温滚开的油锅上煎炸,翻来覆去直到外焦里嫩,我从没那么剧烈的渴望找一个肩膀嚎啕大哭,什么都不说,只是歇斯底里的哭,我觉得我等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末日。
最悲惨的末日。
顾温南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他闷头吃菜,纪先生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期间我想要陪他一起喝,他推开我的手说白酒不宜饮,我说那来一瓶红酒吧,他盯着我凝视了片刻,“回去喝,这里没有最好的酒。”
我笑着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你要拿出珍藏的酒喂我啊?”
他嗯了一声,“对,喂馋猫。”
我心口一下下犹如针扎,锋芒刺穿了皮肉,渗出一滴滴血珠,不够剧痛,却疼得排山倒海。
顾温南失了兴致,很快便提出离开,纪先生将西装拿起穿在身上,他看了看也有些醉态的顾温南,让我留下照顾他,他则亲自到楼下结账顺便让何堂主开车过来接,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出雅间,顾温南打趣说原本要请客没想到最后成了白吃的,纪先生看了一眼他没有口袋的大衣,“也没指望你请客。”
“你以为我没带钱?”
顾温南真的有些醉了,他在身上翻来覆去半天也没找到钱包,他定定回想了一下,然后笑出来,“好像落在了医院。”
纪先生走下楼梯到前台埋单,我扶着顾温南走到楼梯口,让他靠住墙壁,我抖了抖酸涩的手臂,胸口呼吸不稳有点气喘吁吁。
顾温南身材很高大,虽然瘦只是因为没有赘肉,但骨架宽阔,重量也在,如果不依靠墙壁来借力,我根本扶不住他,他眼底的醉意在纪先生离开后稍微褪去一些,他忽然在我没有防备和预料的时候一把握住我手,沉声对我说,“冯锦,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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