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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音昨晚看过天气预报。
隐约记得今天有中到大雪。
不过出门的时候,看到满地银霜,一脚踩下去整个鞋面倾覆下陷,还是不免讶然。
今年是她从皖南小镇来到首都读书的第四年。
往年的北京冬季也常常下雪,不过今年的雪格外大,让她这个从小没见过雪的南方人,还是会常常为一觉醒来看见窗外银装素裹而分外惊喜。
昨天的气象台预报还说过几天会有特大暴雪,呼吁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霍音听得时候有点儿好奇暴雪下的城市。
现在心里头那点期待倒是片甲不留,一扫而空了。
长街漠漠。
包裹严实的年轻女孩踏过雪地,留下咯吱作响的涩涩足印,不消两分钟,落地的雪絮又将足印填平。
接近晚上十点钟。
街上除了偶尔缓慢行驶过的私家汽车,见不着一个行人。
霍音看了眼手机上叫车软件迟迟没有动静,约莫知道打车的计划即将落空,默默加快了脚上的步子。
雪天路滑,她的注意力全在脚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在雪地里。
连身后有轰轰的摩托车响也没听到。
以至于程嘉让横车在她眼前,掀起头盔看她的时候,霍音比听见他喊徐老“三姥爷”
的时候还要懵。
“上车。”
纷攘雪影中,她听见他的声音。
他今天骑的机车身量庞大,看起来比林珩的那辆还要足足大上一圈。
霍音手藏在羽绒服厚厚的袖子下,暗暗扯了扯自己棕色格纹及踝百褶裙的裙摆。
本能地想侧坐过去。
却在靠近之前,被前座的男人扬声止住。
“跨上来。”
程嘉让一把扣下护目镜,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头盔,递到霍音眼前。
她觉得有些窘迫,穿着裙子,这样跨坐上去。
可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耽误他的时间,稍掀裙摆,老老实实地跨坐上去。
这种机车看起来身量很大,真正坐上去的时候,会发现车子的身量要远比想象中更大。
霍音坐上车,由于车子的重心在前,不受控制地就会下滑、靠前,贴近前面的男人。
况且,这车上,没有一处能扶的东西。
坐上来片刻功夫,摩托车开始打火。
轰隆隆的颤动,让人几乎可以想象这车开出去回有多快。
霍音没坐过这样的车。
心脏似乎开始跟着摩托车同频颤动,身体的其他部分紧绷得一动也不敢动。
“拉紧我。”
控制机车的男人在车子发动之前突然回过头来。
霍音隔着头盔上两层厚厚的挡风镜撞进对方浓暗深邃的内双眼中。
格纹半身裙的裙摆被乍起的风吹扬,在空气中卷起辨别不清的形状。
她的双手像是突然被施法蛊惑,不受控地巍巍伸向前,拉住男人黑色棒球服的衣摆。
隐约听见对方转回头去,淡漠地为刚刚的话作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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