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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那人——终究是他母后,他也不想她出事。
终究是有骨血亲情。
否则,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只是囚禁母后。
他心疼被害死的姐姐,恨透了母后,却也不希望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而令狐满月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
越是在意,越是喜爱,越舍不得伤害。
如果在离开她和违背她心意留下她伤害她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无论是多么艰难的选择,他最终都会成全她。
——
“太后——死了?”
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无奈的声音响起,张秀惠摇摇头,继续低下头,目光专注于手中的女红。
一旁送来消息的耶律皓品了口热茶,静静看着她。
“是。
宫里已经开始准备了,说是失足跌下了台阶,林简不在,宫里一切暂时都是林冬曜在负责。”
耶律皓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嗯。”
张秀惠点点头,继续针线活。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话,耶律皓这段日子问了她好几次。
“师兄,这话该我问你,是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张秀惠的潜台词似乎是在问他,他是否该离开了?
耶律皓讪讪然一笑,却是沉默的转过头去。
“师兄,该面对的终要面对,你也该回去了,北辽现在虽有七皇子当政,但你的根基在北辽,陪我在这里,终日见我做些针线活,又有何意义?师兄,回去吧。”
张秀惠停下手上女红,提起头看向他。
耶律皓明显一愣,旋即再次别过脸去不看她。
“你都知道,我无心皇位,既如此,还让我回去作何?不如就在此闲云野鹤——”
“师兄,可我还会回去的,回到他身边。”
张秀惠的话让耶律皓蓦然一怔。
“你那天哭着说——”
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他原本想说,那天她哭着说要放弃林简的话,又不作数了吗?
“师兄,无论我为他哭多少次,痛多少次,他始终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子,我们有满儿和清儿,所以我绝不可能放弃他。”
张秀惠反倒是没有任何尴尬,再次提及林简依旧是之前那般平静安然的态度。
耶律皓人在震惊当中,并没有留意到张秀惠眼中绝望的寂灭。
她若不劝服耶律皓离开,难道是要牵绊他一辈子吗?
若师兄知道她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远离林简,只怕师兄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所以她要成功劝服师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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