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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长天立即道:“三姨太还在医院呢,想必去不了。”
我点点头,三姨太林宛如生了一子一女,女儿沈白卉还算健康,可儿子沈念文在五岁的时候诊出脑膜炎,中医西医都没效果,最后成了个傻子。
现在十岁了还在医院里日日输液躺着,沈嘉树简直要忘了这个姨太和儿子了,辛亏林宛如在嫁入沈公馆之前是个还算红的歌星,自己攒下不少私房钱,不然也维持不了这医药费和生活费。
我想着三姨太就觉得有些唏嘘,前世我也没有怎么跟三姨太接触,因为后来沈念文还是死了,林宛如变卖了首饰换了钱,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听说是跟着人去了京城,后来就没了消息了。
“那就算了。”
我没再说话,上楼回了房间。
祝妈妈已经不在了,床上是我交代的给我挑选出来的那套袄裙,我没穿,又去拿了一套白洋纱袄裙,滚一道窄窄的蓝边,宛若清水湖上的绿荷,清新甜美。
我对着镜子自己简单的梳妆了一下,一头乌黑的长直发款款落于背部,脑后简单的盘起一部分,额前将大片刘海以中分的形式分开,额边别上一枚最简单的白珍珠发簪,端庄又带几分俏皮。
这样的打扮不显眼也不平庸。
我将刚才祝妈妈收拾过的小柜子拉开,里头的衣裙都已经整理挂烫完毕了,我一一看过去,嘴角缓缓的上扬:“果然,还是少了一套。”
应该是一套桃红色的旗袍。
在这个小柜子里放的所有都是最新的款式,但是却都有各种不足的瑕疵品,比如有的用的丝线不够紧,很容易断裂,有的扣子掉了……
这也是外祖母那边送来的,因为我有一段时间想要学裁缝,便让外祖母拿这些瑕疵品给我练手,毕竟弄坏了也不可惜,只是拿回来了一直没有用过罢了。
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祝妈妈拿走的那一套桃红色的旗袍,说实在也没有特别大的毛病,就是开衩太高了,都快开到了大腿儿根部了,稍微的弯腰就能春光乍泄,我用针线稍微的缝过了,穿起来乍一看不怎样,但是只要一蹲下来……咳咳,会绷的炸裂的。
我收拾装扮完成再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安云姵穿着祝妈妈从我那里偷的旗袍,挽着安美龄的手上了轿车,她身上披着狐狸毛的大披肩,完全罩住了她的上半身,要是不熟悉那套衣服的,这样也看不出来。
沈芳怡没有去,昨天被我打了一顿,今天不仅还气着,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她虽然也想去,但是无奈去不了。
二姨娘也在陪着沈芳怡,更是没有去。
只有沈白卉跟个透明人似的跟在安云姵和安美龄身后也进了轿车坐着。
见我下楼来了,安云姵嫉妒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瞬,明明对我恨到了极致,却仍旧强迫自己温柔浅笑的对我开口道:“姐姐,我们一起……”
“不用了,你们先去就行,我已经跟胡长天说了。”
我淡淡的不想多说话,只盯着她身上的旗袍。
安云姵低了头,似乎有些委屈:“姐姐,你是不是还记着昨天的事,我……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那个日记本……”
“误会不误会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沈嘉树不在这里,我没必要跟她虚与委蛇。
安云姵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安美龄指着我怒叱:“沈千寻!
你别欺人太甚!
小心我……”
“你就给我安静点吧,一个外室都算不上的女人,对我大呼小叫什么?你也想去蹲大牢吗?”
我冷冷一笑,前世我被她们践踏的就像踩在脚底下的泥一样的卑贱,今世,我不会再这么傻!
说完,我根本就懒得搭理安云姵和安美龄,直接出了家门。
“这个小贱人!
最近是不是抽风了!
胆子这么大!”
安美龄盯着我的背,咬牙切齿。
安云姵慢慢的抬头,精致的小脸上敛去平日里的柔弱,她眯了眯眼,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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