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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澄面露难色,白鸟虽说是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可当下撞坏了脑袋,身板又是个女人。
他们平日里审犯人习惯了,手上没有轻重,不经意间打坏了可不太好。
倘若这女人真是白鸟,以后还得在锦衣卫共事,面上自然挂不住。
见他略有疑虑,牧容不温不火的催促道:“等什么呢,打。”
君澄没再敢吱声,执起了鞭子逼近卫夕,“姑娘,我奉劝你一句,有话就老老实实的招给大人,免得挨一顿皮肉之苦,不值当。”
说话间,他的眉眼携出浓浓冷戾,让人望而生畏。
人在遭受极大恐惧时,很容易产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卫夕再也压抑不住“被穿越”
的憋屈,眼珠子都能冒出火来,登时开始炸毛:“还招你大爷!
我已经如实招了,前面的事我真记不清了,总不能给你瞎扯淡吧!
不分青红皂白,连一个女的都打,你们这帮臭老爷们还要不要脸了!”
话闭,她很没素质的啐了一口,倘若目光能化成眼刀,恐怕君澄早就被捅成面筛子了。
“你——”
君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以往交接任务时白鸟鲜少和他说多余的话,如今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她,还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当真让人窝火。
喷完一个小兵嘎子,卫夕还不解气,矛头对准了牧容,“我说指挥使大人,你年纪轻轻的,难不成这就老眼昏花不辨真相了?要打的话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屈打成招算不得数!
若是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再死第二次的话,她准准儿会变成冤死厉鬼。
闻声后,牧容一怔,愤然低呵一声:“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打着说!”
眼见惹火了指挥使,君澄连忙应了声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右手一扬,长鞭潇洒地打在地上,“啪”
一声脆响便在诏狱里凭空炸开。
飘渺的回声吓得卫夕魂胆俱碎,刚才的气势一下子偃旗息鼓。
脑海中空空如也,她本能的龟缩起脖子,死死地闭上眼。
穿越真是拼人品,古代有个毛线好?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还是社会主义好!
君澄一蹙眉头,手上只使了一分力道,鞭子嗖一下打在了卫夕的大臂上,疼的她杀猪般的哀嚎了一声,眼泪顿时在眶子里打起了旋儿。
君澄看了一眼牧容,见他没什么表示,扬手抽了她第二鞭子。
啪——
大腿上火辣辣的疼起来,卫夕嘶嘶地抽起了凉气,忽然一阵耳鸣目眩,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
期间,牧容一直在窥察她。
只见她面色煞白,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还是不肯改口。
或许所言属实,他心说着,开始踌躇起来继续打还是放人?
虽然之前并未正眼瞧过她,可她毕竟是锦衣卫里唯一的女人,还曾立下过汗马功劳。
如此良将,若是被打坏了,当真让他心头不忍。
当君澄扬手要打第三鞭的时候,诏狱门口传来一声疾呼。
“大人,且慢!”
皂靴锦袍的花六疾步走进诏狱,拱手呈敬道:“禀指挥使,流秦和尚贡带到,可验明白鸟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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