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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才黑子暴起狂吠到现在,以孙灿烂的耳力始终没有听到除了牲畜吃食声音以外的任何动静,整个豆腐坊显得异常安静。
如此看来进入豆腐坊的人并没有想到要惊动她,只是黑子太过敏锐,极其轻微的动静都没能逃过它的耳目。
见那黑子狂吠着就要扑进豆腐坊里面,孙灿烂连忙轻声喝止,她不能让黑子离开自己身边,一来有黑子在她身边让她多少能够感到一些安全感,二来目前她并不清楚豆腐坊里面的情况,贸然让黑子冲进去,只怕会伤了黑子。
在赵家黑子几乎等同于家人,而对于孙灿烂而言,黑子还是她的活命恩人,当日要不是黑子那敏锐的嗅觉,引起赵二虎的注意,赵二虎也许根本发现不了孙灿烂。
发现了孙灿烂以后又是由黑子返回靠山屯报信,否则赵二虎一个人根本无法救回已经奄奄一息的孙灿烂。
孙灿烂在不能保证黑子安全的前提下,怎么也不可能任由黑子去冒险,就算今天她必须丧命于此,也要设法保全黑子的生命。
孙灿烂再次抬眼扫视这个小院子,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黑子从这个院子里出去,就算没法给找人来搭救她,至少要让黑子活着。
可是当初建小院子的时候,孙灿烂就没想要在院墙上开狗洞,她的理由是:黑子是家人,从门进出即可,为这还被赵婶子好一顿笑话,不过几个小的倒都站在孙灿烂一边支持她。
如今这种情况,孙灿烂倒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可再想想如果开了狗洞说不定黑衣人就潜伏在洞外,坐等狗狗和她钻狗洞逃生呢,那样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瞬息间牲畜棚里那冲洗牲畜粪便的暗道进入了孙灿烂的眼球:“黑子,从这个暗道设法出去,找段公子也好,找沈掌柜也行,快……去报信……”
虽然黑子只是只畜牲,可是它的确很有灵性,看着孙灿烂所指的方向,回头对着豆腐坊内再次狂吠几声,然后对着孙灿烂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一缩身子嗖地一下钻入暗道。
这个暗道在建成之初,黑子还真的进去溜过一圈。
暗道虽然并不宽敞,但黑子却能够缩身从暗道通过。
如今暗道虽说已经用了几天,所幸赵婶子爱干净,每天将猪栏和毛驴棚冲洗以后,坚持都用清水将暗道冲洗干净,所以尽管这暗道用于传送粪便,不过倒也不算太脏。
黑子一走整个豆腐坊顿时安静了下来,孙灿烂左右看看这小院子,尽责这小院子真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除了这毛驴棚还能隐藏一下她的身子,还真找不到其他可躲藏的地方。
为了活命孙灿烂顾不得这毛驴棚里是否干净,绻缩着钻进了毛驴棚,只希望能将自己缩得更小些,最好让人看不到才好。
除了毛驴子时不时的欧啊叫声,还有那两头猪满足的哼哼声,就是孙灿烂自己心跳的呯呯声,前面豆腐坊内依然寂静一片,可是孙灿烂却依然觉得危机四伏,她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都在那黑子身上,祈祷黑子真的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去找段子轩或者沈掌柜来帮她解除危机,可是她与黑子平时的交流并不多,黑子真能听懂她的意思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灿烂不停地在心里祈祷,黑子……黑子……
不知过了多久,从豆腐坊后院与这个小院子相连的小门那边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孙灿烂的心里顿时又紧张了几分,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将头埋进自己的胸膛,嘴里无声地念叨着:“毛驴子,快过来,挡住我!
驴大爷,求你了……”
仿佛是听到了孙灿烂内心的呼唤,也许是那毛驴吃饱了肚子,那毛驴真的转身来到了孙灿烂的面前,驴眼瞪着孙灿烂看了看,尔后十分不满地在孙灿烂面前躺了下来。
原来孙灿烂所处的位置恰好是毛驴平时睡觉的地方,孙灿烂往那里一缩,多少占了些毛驴睡觉的地方,自然让毛驴有些不爽。
毛驴这样一躺下,正好挡住了孙灿烂,感觉到毛驴在自己的身前躺倒,孙灿烂微微抬起头来,惊惶的目光偷偷从毛驴身上向外张望。
那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穿着皂靴的脚穿过小门,出现在孙灿烂的眼中,渐渐地那黑色的裤子也出现在孙灿烂的眼中。
孙灿烂心跳如鼓,感到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将出来一般,慌忙再次将自己的头埋入胸膛,再不敢有后续的动作。
“咦,怎地没人?”
也许没有见到孙灿烂的人影,那黑衣人停住脚步惊讶地轻声哮哝了一句。
随后又过来了几个陌生的脚步声,这几个人倒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没见到那只狗和女娃子,大家好好找找,看有什么可疑的物事。”
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孙灿烂知道这就是那个黑衣头领,果然是黑衣人!
他们没有对孙灿烂解除怀疑,趁着今儿个豆腐坊只有孙灿烂独自一人,上门来搜寻疑点。
孙灿烂好生庆幸,在此之前已经将所有属于原主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就是那两张银票,孙灿烂也暗地里换成新的银票,而且用个小陶罐装着埋在了自己的床底下,这可是只有她自个儿知道的小秘密。
找不到可疑的东西按理这些黑衣人应该悄悄散去才对,为何又来到这个小院子里搜寻她呢?
孙灿烂心里的危机感大涨……
“奇怪,明明刚才那只狗还在这小院子里叫个没完,怎地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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