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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堂主看着陆溪瓷的眼神有点瘆人,“陆姑娘还真是巧言令色,半句实话不曾说。”
陆溪瓷被噎了一下,拱手晒笑,却也知道不是去据理力争的时候,扯了一下嘴角,心头徒然的生出一股戾气,又很快的掩饰了去。
陆溪瓷垂眸,忽而觉着窗边隐约冷意,她抬头,便看到破旧的窗棂纸已然裂开。
她心头颤了颤,这该不会是任堂主的灵力波动吧,她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任堂主,任堂主胡子抖得厉害,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回答不好,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陆溪瓷脸色一白,不敢藏私,将近些日子发生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许是任堂主目光赤裸,让她太过的紧张,讲得磕磕绊绊的,半天也没一个重点。
任堂主在她讲到半道便不想听了。
只道,“你来长乡镇三年,也算是半个长乡镇的人,我相信你没有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自证清白罢。”
陆溪瓷正欲回答,任堂主看了她一眼。
陆溪瓷不敢造次,把腰挺得更直了一些,任堂主见她如此乖觉,皮相终于好看了那么一些,胡子也不抖了,甚至缓和了神情,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隐约地透出一股仁慈来。
“好孩子,你愿意自证清白吗?”
陆溪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变脸似的,不敢质疑,只好顺着任堂主的话题问道。
“我资质愚昧,敢问如何证?”
任堂主语气顿了一顿,声音有些飘,好像飘到过她的天灵盖上似的。
“混元珠。”
任堂主声固然说的轻,可这句话的分量不轻。
陆溪瓷面色苍白,面皮僵硬灰暗,许久没有回答。
任堂主目光一闪,但是说辞不变,仿佛是铁了心的让她测。
陆溪瓷嘴角清晰的抽了抽,笑得有点勉强,如果她心里头会冒出一个小人,此时那个小人一定站在地上磕着头。
…………
夜色转浓,露水冰冷,陆溪瓷听着秋日鸣虫,卷缩在狭窄的屋子里头某个角落,透过开了半边的窗看着外头照进来的月色,草虫鸣唱了一夜,晨曦初见,万物稀声。
陆溪瓷抱着膝盖,脑子嗡嗡在响,耷拉着眼皮子,感觉祸从天上来。
“混元珠”
是个什么东西?
它并不稀有,相反,它的存在很是泛滥,几乎随处可见,在话本里也有相关提及。
陆溪瓷自然也听过。
可就是听过,才深知她的危害,才会害怕,才会不敢地应承。
取生人血滴入“混元珠”
,“混元珠”
摄生人魂魄见平生经历。
这种逆天的存在本身就很阴邪,一般会用在犯了大罪的人身上。
听说用过了“混元珠”
的人,哪怕是神魂非常的强大又坚定的人,神魂也会受到重创,十有八九就会用过就成为一个傻子。
况且她这个区区的凡人。
估计比傻子更惨一点会成为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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