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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工作那会,过街天桥下面有一算命老头告诉她,她是个良人难觅的体质,若要获得真爱,必要过五关斩六将。
她本事不信,掏出十块钱打发了,如此看来那老头还真没忽悠她。
悲恸涌上心头,她连连叹气,举步出屋。
冬日的清晨,空气里残存着水汽和泥土的味道,晨光穿不透雾霭,只能发出微弱的光晕,这样的天气让人心头压抑。
她伸了个懒腰,反复深呼吸调整心态,准备迎接今日的考核。
末了,她踮起脚,抬手抓了抓遥不可及的太阳。
在这样的世道里能好好活下去就是万幸了,谈情说爱这种事对她来讲实在太奢侈,还是甭想了。
尽管这样说服着自己,可当那个人来到时,她努力变沉静的胸口再度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说辞和努力全都前功尽弃了。
辰时,牧容蟒袍加身,外披对襟狐皮披风,金线压边的直领华光璀璨,衬得他肤色如玉。
在众星拱月般的态势下登上监习台后,伴他一侧的君澄为他取下披风,踅身而坐时,他浮光掠影的望了望卫夕的方向。
行过礼后,卫夕一直垂着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道灼灼的眸光在盯着她。
短暂的失神后,牧容敛了视线,旋即恢复常态,淡声道:“本官奉皇上口谕,监习今年的充人考核。
诸位勤学苦练小仨月,成败在此一搏。
望诸位摒弃杂念,使出全力,入得锦衣卫保驾圣上大业,光宗耀祖,莫要抱憾而归。”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窥了眼西边儿那队。
众人齐声道是。
卫夕敛眉垂首地站在队首,这响彻云霄的呐喊声让她愈发瓦躁,心狂意乱的捏紧了拳头。
脑中不时闪现着一些画面,有她和牧容的一夜*,有她和二哥的暧昧互动。
她咬牙想把思绪揪出去,然而却在回忆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牧容对君澄颔首示意。
君澄领命,接过校尉递上的长弓,一击利箭正中悬在高空的红球彩头,六名校尉分列监习台下两侧,鸣鞭三响。
“光宏五年,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充人考核现即开始——”
三十小队分列四部分,各自带到相应场地考核对应项目,轮流更迭。
考核分轻功、骑射、投掷、刀法四项,三项通过之人才可进入锦衣卫,按各自擅长之术分配用武之地。
卫夕这队率先考核的是轻功,主考官是陈千户。
拿手好戏,她还算轻松的完成了。
不久,谭岳和孟尧也相继通过,兄弟二人击掌鼓励对方,开门红让他们精神大振。
尽管孟尧对龙阳之好很是排斥,当下却环顾四周,在考场的一角发现了卫夕。
他拽了拽谭岳,又指向稍远处,两人便心领神会地朝她走去。
毕竟在一块待久了,就这么丢着不管,心头还是记挂着。
“恭喜卫兄通过一考。”
孟尧特意绕到她后面,捉弄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三项,再接再厉。”
卫夕原本正在沉思,被他吓了一跳,抬眸对上他的笑眼后,清清嗓子揶揄道:“怎么,现在又不怕我了?”
“我哪有怕。”
孟尧被识破脸皮,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谭岳嗤笑他:“少在这自作多情了,若是卫兄真看上你了,还能留你到今日不成?”
这话让卫夕打了个寒战,她搓搓手,呵出一团热气。
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机,索性瞎编一句,打消这两人的顾虑:“谭兄说得对,你们俩都不是我的菜,放心好了。”
她看都没看,随意扬手一指,“我喜欢那个款式的。”
孟尧懵懂地侧头一看,登时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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