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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一番交心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这传统的做豆腐手工艺,很是复杂讲究,虽然豆子什么的昨天已经让陈小莲弄好了,但生下来的工序,还是让母子二人一直忙到凌晨二点多钟,才做完最后一道工序:将豆腐脑放进洗净的专用豆腐制作工具内,用干净的布盖好,再把重物若干压在豆腐脑上面。
这最后一道工序的目的,是为了把豆腐脑里面的水榨干,当豆腐脑里面的水榨干后豆腐就算做成了,然后就是等着用刀划拉成四四方方的豆腐了。
只是榨干的过程有点长,母子二人见天还没亮,喝了些新鲜的豆浆,吃吃了些新鲜的豆腐脑后,分别回去困了。
可高春天翻来覆去躺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自打父亲死后,高春天这些日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譬如生活的艰难,亲人与亲人之间的隔阂...
想着死去的父亲,想着苦命的母亲,高春天想着想着就心酸流泪。
想着他那没良心的哥哥姐姐、想着坑自己家钱大伯父大伯母,以及邻里间的大妈大婶们与他母亲之间的争闹.....想着这些,他又恨得咬牙彻齿。
破晓时分,陈小莲醒了过来,轻手轻脚走到儿子房间看了一眼后,开始装豆腐,动作都很轻,生怕吵醒了儿子。
一切就绪后,当陈小莲挑着担子准备出门去外面叫卖的时候,高春天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后,一把抢过了她肩上的担头,说道:“妈,我来挑担子,今天我跟你一起去卖豆腐”
说完,也不等母亲说话,大踏步走了出去。
“春天,你...”
陈小莲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眼眶有些湿润,心却暖暖的跟了出去。
陈小莲现在理解儿子的心情,也想着儿子真的长大了,会心疼自己了,想到这些,陈小莲笑了,笑得很是开心,很是美丽。
高春天三姊妹打小除了帮家里做过田间地头的各种农活外,也帮着父母做过豆腐,对各种制作流程也很熟悉,但这挑担子的活儿,十四岁的高春天却还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遭。
原本高春天满以为挑担子这种活儿,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可是扁担一上肩,压得他嘴里嘶嘶直抽冷气。
想着母亲那廋小的身体今后每天都要干这种活儿,高春天鼻子又是一阵阵发酸,当下咬着牙两只手急忙抓着装豆腐的桶绳,肩膀调正了一下想掌握重心,可两只装着豆腐的箩筐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不停地晃动着,每晃一下,他的肩头就像被人抽了一棍。
陈小莲走在后面看得既心疼、又好笑,说道:“春天,肩膀有些痛吧!
刚开始挑的时候都会痛,你老娘我当年九岁在你外婆家做姑娘的时候,就挑过担子了!
要不,还是让妈来吧。”
“妈,不用了,我行的”
高春天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说实话,这点苦对他高春天来说真算不了什么,跟他老道士师傅几年前刚学蹲马步的时候比起来,这算是小意思啦!
也不是他挑不起,只是短时间内还没习惯过来而已。
陈小莲点点头,看着走在前面被担子压得弯了腰的儿子,说道:“腰给老娘挺直了,要不你就别挑,你大哥大姐这些年可也没给家里挑个担子,就你...唉!”
。
高春天闻言,知道母亲这话含有别的意思?譬如大哥大姐这些年的作为,还有自己!
母亲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面她还是有很多埋怨的!
想到这里,高春天很是愧疚。
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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