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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洛看着听禾为她系紧缨带,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微微昂起下颔。
视线自听禾的闪避的眉眼滑到何姑姑的身上,又返回到听禾。
“皇姐安好。”
五公主容笙与六公主容乐从望月台里出来,当头撞上容洛,守礼地福身。
只是一道声音甜糯,一道声音干巴。
容乐生母是李才人,平日里多与谢贵妃交好,不情愿的声音自然不会是她。
反倒是容笙,母妃是归顺皇后一党的戚婕妤。
戚婕妤与谢贵妃争宠多年,最后大败,一步棋错,从充媛掉到如今的地位。
容洛对容笙的态度并不在乎。
换做前一辈子的她,在这个时候肯定是借此难为她的,但她这世的年纪加上上一世的年纪,她等于是活了足足三十一年。
还跟毛丫头计较,就太令人贻笑大方了。
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容洛看着二人起身,容笙双眼落到她的披风上,状似稀奇的“啊”
了一声,对容洛问道:“如今已是苏绣进宫的日子了么?”
“苏绣?”
容乐疑惑,移眼看到容洛身上的披风,眼中陡然一清,了然过来,噤声。
她虽与容笙在一块,却不是玩得好到这种、能给容笙当吊钩使的程度。
对于这朱漆宫墙里的阵营,她分得十分清楚。
容乐没上钩,容笙得目的也达到了,稍稍一笑,看向容洛:“皇姐这身海棠苏绣,可是父皇赏的?父皇当真疼爱皇姐……母妃和皇后娘娘那儿,我都还没得见呢。”
她知道披风的来源,因此说了这句话。
如今还没到苏绣上贡的日子,若是容洛想要扯谎,那就是犯了弥天大罪。
而她若敢承认,即是私通……
“不是。”
容笙的思绪还未彻底扬起,容洛立时回了话,斩钉截铁,“苏绣十月才送入宫,现今宫里未存一件。
如今本宫身上这件,是重侍郎所送。”
“重侍郎?”
没想到容洛会承认。
容笙几乎喜出望外,“可是重澈重二郎?……”
宫中当上侍郎的重家人,唯有重澈一人。
不是他还能是谁?容洛几近无言地向她看去。
启唇:“是。
重澈升迁侍郎,本宫与他许久未联系,他听闻本宫喜爱苏绣,念及儿时情谊……”
话到此,容洛突兀困惑。
那日母亲小产,他说送药,拿出披风送她遮挡污秽,她并未多想……可现下回过神,她倒是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送药怎会刚好带着一件女郎用的披风,又刚巧解了她的难?
眉眼古怪地蹙起,容洛看向容笙,继续道:“……特地从金陵带回来,送进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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