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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都觉得这话怪怪的,听起来茶里茶气。
尚且在懊恼之中,恍惚好像听见程嘉让不咸不淡地“嗯”
了一声。
最后一个伤员的伤口被顺利包扎好。
兴许是因为双手在凛凛风寒中冻了太久,解决了伤员方一松懈,收拾东西的时候,程嘉让就直直被自己手里的镊子扎破了另一手的指腹。
瞬间就见了血。
霍音被血色吸引,看过去的时候,程嘉让也只是略一敛眉,扯过一片纱布就要随手按上去。
按上去之前,霍音突然伸手过去,握住对方冰砖一样凉的手掌。
周遭行人经过的鼓点好似漏了一拍,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还教训起人家医生来。
“还没消毒。”
程嘉让缓然掀眼,往回抽了抽手,不大上心:“小问题,不用麻烦。”
“那怎么能行。”
霍音拧起眉,不由分说,就着刚刚的力道拉过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从他另一手里拿过镊子。
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还不忘糯糯嘴碎数落人家,
“你不是医生么,刚刚给其他人消毒那么认真,怎么自己又说是小问题了。”
声线很低,接近于慢吞吞的嘟哝。
本就是柔声细语的小姑娘,这样小声说话带着天然的娇。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地自己说多了。
噤声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局促,垂眼探过去的时候,又看进对方波澜未惊的眸子里。
须臾。
她听见他低声说。
“也不是每个医生都这样。”
……
短暂的交流中。
谁也没注意到后面有记者举起相机,在写着2021-11-29的取景框里,“咔嚓”
一声,记录下了这一幕。
——北京北三环冰天雪地的街边。
穿奶白色棉衣胸前挂着相机的年轻女记者单脚跪在街边,莹白的手伸出去,小心地给穿着白大褂的英气医生包扎。
一个温软一个冷峻。
无论霜寒雪岭,人潮汹涌,皆是惹眼的一双。
简单的包扎到了最后一步,霍音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在程嘉让手上的绷带上落定。
蝴蝶结被周边吹来的风柔软轻摇,在他线条冷硬的手上格格不入,又诡异的和谐。
林珩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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