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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攸回头看着一脸喜色的母亲已经和热情的大嫂讨论开了,一旁的二嫂也在凑趣,贾赦的神情还算自然,只是贾政,算了,不说了,还有侄子辈的三个男丁和唯一的侄女元春,都还只是豆丁大点的孩子,茫然无知的样子。
心中叹了口气,和众人示意一番,便尾随代善离去了。
谁也不知道代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代善和贾攸离去以后,余下的众人又说了一会子的话,除了张氏和王氏被留下来商讨宴饮事宜,贾赦贾政都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心里想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书房里,代善坐在上首,贾攸恭立在一旁,等着代善说话。
“你也坐吧,今日咱们父子两个要好好谈谈了。”
代善说道。
贾攸狡黠一笑:“那儿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就找了下方的一个位子坐下。
代善点了点头,说道:“阿佑,为父想好了,这次庆祝你中举的事,府里要大办一场,到时候我会下帖子请不少亲朋故交前来,到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认认人,你也该是时候出现在世人面前,叫人看看咱们荣国公后人的风采。”
虽然代善像是只是漫不经心地宣布了一件事,但是贾攸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父亲,怎们这么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清楚父亲的打算,是不愿荣国府太过于招摇,也怕自己木秀于林,难免成为那些暗地里的人的目标,因而他也愿意、也耐得下寂寞来等待,等待时机到来,一飞冲天,但他绝对没有料到来的这么快。
因此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和担忧:“父亲,这究竟是为——”
代善看着自己面前清俊的儿子,揶揄的笑道:“怎么,我家的好儿郎,正所谓‘雏凤清于老凤声’,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父亲!”
贾攸不满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代善豁达道:“人有生老病死,皆不能例外,你父亲我,自然要为自己的身后事谋划了。”
“父亲!”
贾攸一听这话,心中一惊,着急惊呼一句。
代善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太慌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还能熬个几年,所以趁现在我在老胳膊还能动弹两下的时候,我还能多教点东西给你。”
贾攸红了眼眶,点了点头。
是夜,代善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两父子在里面讲了些什么,交代了些什么。
只是一大清早,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三爷似乎有些心事,面色有些沉重。
又过了几日,荣国府里开始张罗起了自家三爷的庆功宴,热热闹闹的,代善带着儿子见客,并不断提点,教导,甚至将一些手中的人脉也慢慢过度到了贾攸的手中。
贾攸身着一身青衫,显得青松直立,格外挺拔,加上他跟在代善后面,不断和一些父亲的同僚、故交见礼,也不多话,只是在代善和他们寒暄的时候微笑,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要说话,也是言之有物。
一群人原本只是打算看在代善的面子上随便夸夸,但是一看到贾攸的表现,不由放下了心中先前的偏见,对他重视了起来,越是和贾攸交谈,他们心中的惊讶也就越盛:万万没想到一直在京中名声不显的荣国府三爷竟是个胸有沟壑、有大才的人!
这贾代善真是个老狐狸,将自己的儿子藏得真好,若非他这次自己先大张旗鼓地宣扬开,相必自己等人连他老儿子中举了都不会关注到,更厉害的是,将自己的儿子教成了一个小狐狸。
这些想法,是一些和贾攸对话后,感觉到他的滑不溜手之后心中的念头。
总之,这次宴席之后,贾攸的大名总算是在京城的上游圈子里流行开来,当日里来到席上的人,但凡是和贾攸有过接触的,都对他赞不绝口,称许不已,就连一些平日里和贾代善有些不合的人家,也没在明面上说出什么不是来,只是在心中感慨:虎父无犬子,贾代善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联想到家中不成器的孩子,心中的怨念更深了。
贾攸,在京中,初现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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