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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得先恕了臣的罪,臣才敢如实把诊病方子呈上来。
陛下若不恕罪,臣是如论无何不敢把方子给陛下的。”
洛信原站在窗边,透过半开的窗,外面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
他的脸色上看不出喜怒,但双手撑在在窗棂处,不自觉地攥紧成拳。
“但说无妨。”
他低沉地道,“无论什么样的病症,开出什么样的方子,朕恕你这医者无罪。”
“臣谢恩。
梅学士这个病症并不难诊出,药方子好开,对症之药也容易寻,就是要遵医嘱。”
邢以宁刷刷刷写了几笔递过去。
洛信原忍耐着压抑狂暴的心情打开。
除了药方,只写了一行简短医嘱。
“病人多静养。
禁房事三月。”
“……”
洛信原磨了磨牙,医嘱在手里揉成一团,淡笑,“邢以宁,你真是活够了。”
“臣还有一句要紧的话未说。
说完了陛下定会留臣一条小命。
这句话雪卿也听好了。”
邢以宁赶紧回身看梅望舒,确认她人是否清醒。
梅望舒撑坐起身,冲他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邢以宁起身,整了整身上衣袍,向洛信原郑重行礼,
“陛下大喜。
雪卿身上的症状,是喜脉。”
梅望舒和洛信原同时怔住。
两人的目光隔着几步距离交汇,彼此注视着,脸上露出震惊神色,西阁里良久无人开口说话。
梅望舒后知后觉地抬手抚摸自己的小腹。
“……怎么会?”
“怎么不会。”
邢以宁叹气,“上次我去城东替你诊脉时月份还小,脉象不明显,这次喜脉明显,已经快两个月了。
身上癸水多久没来了?你竟未察觉?上次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
梅望舒罕见地思绪凝滞起来,仔细思索了许久才说,“我身上癸水推迟惯了的,偶尔迟上一两次,原以为正常……”
“心太大。
前些日子你还去赴国宴?没喝太多酒吧?怀身子的这几个月再别喝酒了。”
邢以宁叹着气又拿过一张纸,把‘三个月禁房事’的医嘱又抄录一次给她,“前三个月胎相不稳,务必遵医嘱。”
洛信原站在窗边,目光凝在远处,久久地回不过神来,窗外的穿堂大风持续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袍下摆在风中摇摆不休。
他突然疾步走了出去。
脚步声失去平日沉稳,迅速消失在步廊远处。
邢以宁跟这边的人说了一半,那边的人竟不见了,惊得他目瞪口呆,“走了?那位听到这么大的消息,他就这么走了?!”
梅望舒倒镇定得很,“或许是惊吓太大,找个地方独自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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