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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改变不了崔祭酒的宿命,至少可以寻到落入教坊的小嫣然,用钱财打通关节,把人赎买出来。
在外地安置了几年,改换身份,明媒正娶,以‘梅学士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回返京城。
上一世曾经发生的,是无力绝望的过去。
而这一世,从头到尾,一切都不一样了。
望着慵懒打着呵欠的嫣然,梅望舒剧烈跳动的一颗心,缓缓平稳下来。
“做了个噩梦。”
她垂眼看了看手臂炸起的鸡皮疙瘩,将绸衣袖口往下拢,盖住白藕般的一截手臂,安静等待那阵惊悸过去。
“我无事,好好回去睡吧。”
——
“南河县主在四天之内去了五次梅宅。”
“头一次在门口哭了半夜,梅家管事把人放进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梅学士把她送出门来。”
“南河县主没把人说动。
第二日从早到晚,梅学士始终闭门不出。”
“南河县主坐不住了,又去梅家门口哭。
连去了四趟,连哭带闹,哭得厥过去了也没人理她。”
“南河县主她无法可想,今日又回来宫门口跪着大哭。”
西阁之内,灯火摇曳黯淡。
洛信原惯常在掌灯时分过来走一趟,眺望皇城暮色。
幼时住过的居所,一草一木皆是旧日熟悉的模样。
身处其间,足以令年轻的主君平心静气,安然接受一切好,或者不那么好的消息。
今日听到的消息,虽然不合乎他的期望,却也不算完全出乎意料。
洛信原弯了弯唇,”
朕的这位表妹,吃了梅家的闭门羹,除了在门口大哭大喊,就没有其他招数了?贿赂,威胁,色--诱,自残,这些都不曾试过?果然是个蠢货。”
他嘴里这样说着,神色却愉悦了几分。
“南河县主算是个少见的美人,登门哭求,梨花带雨,也不能令梅学士怜香惜玉,入宫替她求情?还真是郎心似铁。”
肩披金绣行龙的年轻君王转过身来,眸光如深潭,神色似笑非笑,
“玄玉,南河县主幼时的交情不够分量,不能劝动梅学士入宫。
你说,朕下面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自个儿撕了闭门养病的幌子,主动入宫求见?”
几步之外,回禀了今日见闻的周玄玉持刀侍立,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君王的面孔笼罩在夕阳暮色的大片阴影下,独自凭栏,自言自语道,
“对了。
梅学士向来看重天家母子和睦,希望朕和慈宁宫……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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