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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玉激动万分,立下军令状,“臣定不辱使命!”
————
周玄玉领命离开之后,满座重臣坐在殿里,得了君王‘端坐避嫌’四个字,每个人手里捧了个茶杯,各自沉默坐着喝茶,谁也不敢擅自离开。
苏怀忠赶紧传话给御膳房,给在场各位大人们准备膳食瓜果。
洛信原自己倒是不留,起身抬脚便走。
出殿前传召了梅望舒。
“矫诏议储之事,梅学士从头到尾没掺和,过来随驾罢。”
传召了步辇,两人还是原路回西阁。
“周玄玉手脚再快,挨个审问下来,至少也得一两日。”
沿着步道缓步上西阁,推开木门,呼啸山风迎面刮来,山下聚集的暑气瞬间散尽。
洛信原站在门边,黑黝黝的眸光转回去,盯住身后跟随的人,目光幽亮灼灼,言语意有所指,
“你我不必耗在政事堂。
大好夏日,我们可以做些更要紧的事……”
梅望舒点头赞同,“陛下说得即是。”
从他身侧绕了过去,拉响窗边铜铃丝绦,唤来当值宫人。
“邢医官还在西阁歇着?请他上来。”
她吩咐下去,“陛下手臂伤得厉害,需得换药。”
洛信原:“……”
梅望舒沐浴完毕,换了身干爽衣袍出来时,身穿石青色医官袍子的邢以宁,坐在靠窗榻边的红木墩子上,正在换药。
她一眼看过去,都能看出邢以宁下手不轻,洛信原袒露出左臂伤口,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眸子转向窗外盯着,硬挺着一声不吭。
“陛下见谅,”
邢以宁嘀咕着,“臣可不是公报私仇。
实在是陛下给自己的两刀下手太狠,天气又热,伤口黏在白纱布上,用力才能撕下来。”
梅望舒走过去坐下,只在旁边看着伤口血肉模糊的惨状,就觉得心惊。
“邢以宁,下手还是轻些。”
她轻声道,“若是因为之前的事,你心里不解气,让陛下给你写封手书,赔罪致歉可好。”
洛信原的视线从窗外转回来,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得了吧。”
邢以宁自己拒绝了,“下官只有一个脑袋,可不敢讨陛下的赔罪书。
——好了。”
他这回用了剪刀,终于把黏在伤口的白布解下,熟练地开始上药包扎,嘴里不忘和梅望舒唠叨着,
“下官实话实话,经历了这遭,宫里御医的职位,下官是当够了。
今天是梅学士召下官,下官听命过来了。
下次陛下的伤口处理,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个欧阳医官的医术不错,叫他来绰绰有余。”
梅望舒沉吟着道,“你若是心有去意,我也不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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