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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做懒疙瘩?”
聂卫民踮着脚儿跑远了。
二蛋也是一时的新鲜,看见哥哥跑了,也不管鞋子踩到雪会不会脏,小风火轮似的,也就跑了。
晚上回来,闻着一鼻子的香味儿,聂博钊也就跑到厨房来了。
“你不是说没清油了,我闻着,咋还是清油的味儿?”
陈丽娜正在炖一块大羊排,就说:“我拿我一盒没拆封的雪花膏,跟肖琛换的。”
“咋,你见肖琛了,你咋不跟我说?”
聂博钊还记着呢,刚来那两天,肖琛想进家门,她都不让呢。
陈丽娜说:“他是个单身汉,总不开火,存着好多清油,而他见了面总说我身上味道好闻,好嘛,那他就是喜欢雪花膏嘛,我拿雪花膏换清油,这没错吧。”
聂博钊心说,他说你身上味道香,怕不是觉得雪花膏好闻吧。
但是肖琛那人的嘴巴就那样儿,见谁都献殷勤。
大概平白无故得到一罐雪花膏,他自己又不擦那东西,挺郁闷的吧。
哈哈,她这堵人嘴的法子,倒是少有。
清炖大羊腿,肉在这儿是主食,没啥新鲜的,主要是她的小蒜苗小葱花儿,都是自己种出来的,不像那种在乌玛依供销社买来的大蒜苗子,因为太老,一股臭腥味儿,窜鼻的香气。
她拿清油炒了一盘才种出来的小白菜,加了醋,又酸又香,软蓬蓬的花卷儿,才蒸出来,还烫手呢,二蛋趁机抓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咬着。
这种热腾腾的花卷子,这小家伙一次能吃俩。
见大儿子蹲在脚落里,正在卖力的擦小皮鞋,聂博钊又惊呆了:“你咋还给他们买了皮鞋?他外婆不是说了,男孩子火气大,不能穿小皮鞋?”
“火气大,大到生了冻疮你就高兴了?”
真是,陈丽娜没见过这么没有生活经验的男人。
“陈丽娜,你能不挖苦我吗,能说话不带枪子儿吗,你是一架机关枪是怎么地,就不能好好儿跟我说两句话?”
“我咋没跟你好好儿说话,是你自己太没有生活经验,看看你这日子过的。”
月工资三百块的工程师,能把日子过到家徒四壁,简直太有能耐了。
“我也没求着你来啊,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
要不然,我压根儿就没有再婚的打算。”
聂博钊声音越来越虚了。
“爸有,爸不是还带着我见过小爱姨。”
聂卫民又说话了。
聂博钊顿时就站住了:“卫民,你这咋说话的?”
陈丽娜觉得有意思了,一盘才出苗的小青菜,连筋儿都没生,可以说是贴着地皮拨的,端到了桌子上,有醋有油,她笑眯眯的看着聂卫民刨拉着,就问:“你跟我说说,小爱姨是咋回事儿啊?”
“卫民!”
聂博钊摇头,不没阻止了,这孩子已经开始说了。
“我妈刚去那会儿,我们去农场,小爱姨给我糖呢。”
“行啊老聂,不是说十五年不婚嘛,感情孙工一死,你就着急着给自己找了,还是娘家的远房小姨子,呵,你这人,有点意思啊。”
“没那回事儿。”
“那是咋回事儿,你跟我说。”
“她是说想帮我养孩子来着,孙家的人也都同意,但我,我觉得我俩可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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