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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南老弟,你是不是双系异能啊?”
嘎崩嘎崩几下咸菜下肚,人也跟着有了几分精神,郝伟铭贼忒兮兮地瞅着南劭,问。
在那蘑菇肚子里面,他都开始产生死前幻觉了,却突然全身一暖,便又清醒过来,到后来那变异生物爆开,南劭把他们提溜出来,他就猜到是对方出手。
只是想不通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被说成是植物系异能,还给江家那二世祖下跪。
“不是。”
南劭心里挂念着张易,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肯定不是木系异能。”
郝伟铭这一回非常肯定地得出结论,要是木系异能的话,那这木系异能也未免太牛逼了。
“嗯。”
米饭嘟嘟地开了,米香味从盖子下面窜出来,南劭伸手摸了块大头菜含在嘴里,没有嚼,而是先让咸香味在舌尖慢慢地弥漫开,突然想起张易说过他母亲还腌了不少咸菜泡菜,原本准备走时带走的,只可惜那时他们去时发现整个小区都被变异植物占据了,只能无奈放弃。
如今那些植物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张易的这个愿望或可以达成也不一定,而他也正好可以看看张易住过的地方,以及很多小阳阳惦记着的照片。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笑意。
屋里点着拇指长短的一截旧蜡烛,光线很昏暗,阮风瞟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到了锅中蒸腾的白雾上,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郝伟铭却是眼睛一亮,伸手在南劭肩上拍了巴掌,笑道:“好小子,大家伙儿全看走眼了,快说说,你是什么异能,怎么那么厉害?”
几十个异能者玩命都没能干翻的变异怪物竟然被一个人给炸了,这事说出去只怕整个基地都要轰动,何况还有那起死回生的能力。
南劭抬手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了下去,没有回答。
郝伟铭微愣,而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识趣的不再追问。
倒是没生气,只是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误信人言,在初次见面时对南劭心怀成见,以至于给对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同时也心中警醒,在这末世中能够活下来的人都不能够小看,哪怕是一个普通人。
明白到这点后,倒是让他在日后受益不浅,不仅结识了几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强者,还免去了一场杀生之祸。
之后无人再说话,三个人沉默地吃过饭,安排好守夜,便借着有火,化雪烧水把自己由头到脚好好清洗了一遍,便各自找了地方睡下。
一夜无事,次日吃了早饭,在院子后面找到辆拉货的脚蹬小三轮,于是轮流骑着往基地而去。
除揣了几个现烙好的咸菜馅面饼路上吃外,前一夜搜罗出来的米粮等物一样都没带走,因为回到基地后他们都不缺食物,所以索性将这些东西留在了原处,给其他像他们这样避难到小院的人行个方便。
不说南劭,就是郝伟铭和阮风在加入基地异能组之前,也是饿过肚子的,最狼狈的时候走到一个地方,找来找去,连粒米都翻不出来,只能饿着肚子担惊受怕地熬过一夜,那种绝望的感觉他们永生难忘,所以对于这个决定没人反对。
脚蹬三轮车跟机动车自然没法比,加上雪地难行,又有变异生物不时袭击,虽然三人是轮流蹬,中途不休息,仍然用了五六个小时,过了中午才赶到基地。
一翻检查,除了南劭外,另外两人身上都有伤,无奈被留在了观察室。
南劭跟两人也没什么话说,一甩三轮车,撒开腿迫不及待地就往租的小院跑。
想到张易很快就能够好起来,他不自觉咧开了嘴,合都合不拢。
至于末世前那些所谓的风度形象,早不复存。
然而有的时候越是急迫地想要去做某件事,中途越容易出现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就在院子在望的时候,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哥。”
很轻的喊声,还带着些沙哑变调,如果不是南劭对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只怕就要错过了。
他跑得太急,停下时往前拖出了两道雪印子。
少年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大棉衣,因为身体瘦削的缘故看上去空荡荡的,而给人造成这一印象的原因还有他那两条从棉衣下面露出来的细腿,竟然只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秋裤,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却只穿着只露着大脚趾的袜子就这样踩在雪面上,冻得面色发青,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唇角裂着口子,眉眼间的桀骜被忐忑惶恐替代,再不复往昔皎如秋月艳胜春花的神采,五官还是那熟悉的五官,却让南劭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如果不是那声哥……小孩已经很久没叫他哥了,自从十五岁那年发现了他的心思之后。
“跟我来吧。”
看到少年脸上的巴掌印以及衣裤上已经凝固但仍然新鲜的血迹,他的眉不易察觉地皱了下,有些烦躁地开口,然后便继续往小院走去。
心情有点坏,但又不能算特别糟糕,他发现自己在面对少年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被耽搁了回去的时间。
原来不爱就是不爱了,就连恨和怨都显得多余。
但毕竟流着部分相同的血液,见到对方落魄,他不伸手拉一把还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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